第十二章 無情最是台城柳[第2頁/共4頁]

沈勁望著少年消逝在樓梯拐角的背影，俄然想起即便謝安當初被廣陵錢氏的人抓到船上，他彷彿也冇有暴露這類活力的神采。

蒲月是蓴菜最鮮美的季候，當然也有銀魚白魚蓴菜羹能夠挑選。

謝萬在一旁看得摸不著腦筋，陸納倒是心明眼亮，顧悅之被放水贏了一盤後，愁悶不已。

在宮頂用過晚膳後，庾太後終究肯放謝安回家，而謝萬則要與胡之他們留在東宮留宿，司馬衍呆呆目送王叔司馬昱與謝安離宮。

謝安剛分開西口市與司馬昱彆離，見著他的牛車遠遠走了，才命主子又掉頭歸去，說是有東西落在采蘭台了。

司馬昱在閒談間不經意問他，同齡貴族少年的臉在落日裡好像玉石在發亮，但是司馬昱的眼神是通俗的，彷彿藏了很多奧妙。

“三郎那日被刺客劫走，但是嚇壞了吧？”

先不說庾太太後心中有刺，光庾氏想要將謝尚拖下水的動機，就夠他活力了。

本日庾氏兄妹召謝安入宮，是想藉此打壓他的銳氣，隻是一見麵庾太後就被謝安莫名其妙給弄得啞口無言，再以後謝安更是不按道理出牌，大要逞強，但是一脫手就是奪人的書法與詩句，即便連輸四盤棋，臉上始終也是淡然的模樣……

酒樓的新仆人是個捏造的身份，真正掌控著酒樓買賣的是沈家的老管家，經心全意地在等著沈勁。

然後是車輪戰，謝安彆離跟荀羨、王敬、顧悅之下棋，胡之陸納和謝萬在一旁看戲，謝安使出渾身解數，自發得粉飾得毫無陳跡地輸給了三人。

司馬昱是來套話的，替誰套話？司馬家的兩位老祖宗？司馬羕與司馬宗？

……

司馬昱天然很歡暢地承諾了，想來他在宮頂用膳也不會有甚麼胃口。

“大抵是對小郎君的餬口感興趣？”沈勁搖了搖手中的柳枝，“這是哪來的？”

“東西還我。”謝安冷酷地上前抽走了沈勁手中的柳枝，不再看他一眼，“再見。”

一問三不知，很好。

謝安本該就是阿誰笑容暖和，涓滴冇有殺氣卻能等閒壓抑人的文雅少年，但是現在，這隻貓的尾巴被人踩到了。

庾亮驀地想，本身的十歲是否能夠如此寵辱不驚？

司馬衍感覺麵前的謝安有些陌生，憑著謝安的性子，本日被庾太後強行留下，劈麵受辱，他定然也反擊，但是對弈之局，卻一向在想方設法輸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