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竹馬繞牆來[第3頁/共5頁]

雪下得更大了，謝安將揣了好久的紅豆糕給她，又幫她拍去了大氅上的雪，各回各家了。

謝安披著玄煙色的小披風，手上還帶著護指的棉套，他艱钜地走過這一小段雪路，小女孩回聲抬開端來，眉眼亮亮的，即便眼瞳倒映著陰沉的天空，也難以諱飾她眼中的高興。

“阿爹，我喜好練字。”

王熙之比謝安大一歲，謝安蒲月生，王熙之八月生，加上女孩比男孩發育得早，以是她比謝安要高些許，腿長了天然也走得快些。

至於父親話中其他的意義，身為四歲小孩，他笑眯眯地假裝不懂了。

心中一動。

王熙之穿過竹林，又回了到熟諳的水池小院，小小的一團，看背影有著說不出的寥寂。

院外有兩位仆人候著，聽石子落下，一人趕緊將籌辦已久的紅泥小火爐端了出來，又一人提著食盒跟著。

就這麼跟劃了半晌，她摸了摸癟癟的肚子，走到潭邊的亭子裡，拾起石桌上的一顆石子，往院外扔去。

謝父摸了摸他的頭，“阿爹忸捏，卻也欣喜，這兩年將你放在剡縣，你能埋頭學書，是我謝氏之幸。”

小女孩頂著個紅底銀色團紋大氅，正饒有興趣地堆著雪球。

乳酪是北方的食品，衣冠南渡後，司徒王導曾用來此來接待南方士族，但南邊人冇有吃過，腸胃不適，還鬨出了笑話。不過畢竟到了南邊，奶成品供應極難，在現在建康也隻要皇宮和司徒府吃得起了。

簷角牆頭掛了一溜的冰棱，被風吹出了細細的清泠聲，兩人一前一後漸漸漸漸在雪地裡走著，這裡是後巷，幾近冇有甚麼人跡，夾牆的兩家都種了梅，謝家這邊是紅梅，王家那頭是蠟梅，紅黃輝映，極其心悅。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但在剡縣時，謝奕老在用飯時跟他說談笑笑，四書五經、老莊學問裡的故事信手拈來，不但不無聊，並且便利影象。

第十二章：竹馬繞牆來

謝安更加感覺她不幸，“你阿爹阿孃呢？”

王熙之停下步子，轉頭望著他，眼睛又亮了起來，“阿狸，多謝。”

兩短腿小孩也走不遠，又都擔憂著怕家人尋，走不遠就開端往回走，這一回，謝安在前，他想了想，牽起了小丫頭的手。

謝尚出了年即將退隱，現在冬至將近，今後也冇那麼大把的餘暇時候耐煩教他。

王熙之問：“有甚麼菜？”

謝父沉默不語，眼裡很有深意，但又當他是個小孩，有些話不便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