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亭蘿莉 下[第3頁/共4頁]

或許是她發覺謝安看她的目光很安靜，他看褚蒜子的目光都在淡然裡帶著點點的寵嬖，那是因為他們是親人。

本來因為郗璿一番話神采微變的郗方回，此時終究鬆了口氣，他走上前悄悄按住了郗璿的肩，“阿璿，你方纔幾乎講錯了。”

“……”

郗璿從未聽過有人在勝負還要定個“如何”的？

謝安大抵與桓溫待久了，一旦論起勝負總想著要拿個彩頭，因而不由脫口而出。

“三孃舅！”

這是哪兒來學話販子之話？謝安哭笑不得，一見少女與身後兩名年紀稍長的少年皆是陌生人，因而問道：“蒜子，還不先容客人？”

“好啊，給它們取名可好，畢竟都是鄰居了。”

褚蒜子一副事事要三孃舅當第一的口氣，“三孃舅最俊了，我見過建康那麼多小郎君，就屬三孃舅最都雅。”

兩人聽著腳步聲愈來愈近，她與謝安隔簾相望，彷彿隻要四目相對就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此時王熙之剛躲在滄浪亭中，盤膝坐在軟席上，捧著臉手肘撐著幾案隔側重重竹簾看內裡的景象，亭中很風涼，卻又能濾進數道淺淺的光痕，她的腳邊都是書和卷冊，另有幾個小靠枕，內裡塞了鴨絨毛，如果讀書練字倦了還能靠著睡一會。

現在的郗璿十二歲，比王熙之大一歲，但王熙之還是小蘿莉的氣質，郗璿多了一份傲然明豔，約莫因為父親是流民帥、輔國將軍的原因，郗鑒文武兼修，寫得一手好的書法，一身儒雅之氣天然也被後代儘數擔當。

比來蒜子常學著謝朗要謝安抱，何如謝安才十歲，就算長了身材也比他們承不了多少重量，以是蒜子一見到謝安正在荷塘邊，少年穿得是淺青色的常服，那是一種與湛藍天氣幾近一體的色彩，又加染了一層淡淡的煙色，更顯沉寂。

夏季裡除了開了菡萏，美人蕉杜鵑芍藥梔子薔薇石榴淩霄應有儘有，江南園林宅院初成，謝家在莊氏和辜氏的籌劃下比往年多種了很多明豔的花兒。

他還小，東晉將來的將星們還是少年，隻如果少年就有充足的勇氣竄改將來，因為少年是恐懼的，若他能有所作為，說不準東晉的苦逼汗青還真的能夠竄改？

“三孃舅的字也是最都雅的，若他稍長幾歲，現在恐怕也能與方回哥哥一起進墨魂榜。”

謝真石揮揮手，蒜子乖乖地捂住本身嘴走到阿孃身邊。

……

“等甚麼時候找個梯子爬上去數數到底有多少隻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