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他的身份[第1頁/共3頁]

她身形本就高挑，樣貌亦是姣好，本日著一件茜紅色夾襖、下襯翠藍刻絲馬麵裙，此時站在那邊，尤其奪目。

王守仁幾人著了急，便叫來了張眉壽。

“本日除了送這手抄經籍以外，實則另有一事，想請大師為我解惑。”張眉嫻看著他，語氣還算安靜地問道：“不知大師可否賞麵一敘？”

但是，張眉妍那番話，卻叫她認識到，她嫁不嫁尚是小事，首要的是——外人會如何對待叔叔嬸嬸？

除開二人的幾位小友，王守仁與蒼鹿，乃至是徐永寧也都來了。

春雨清冷，將寂靜厲穆的大永昌寺蒙上了一層濕意。

“……”張眉嫻張口欲喊住他，可看著那一身僧衣的人，滿心的話再也冇法開口。

“張施主，請自重——”章拂反握住她的手臂，微一使力，便讓她疼得皺緊了眉。

她若再遲遲不嫁，叫外人如何群情嬸嬸？

二人你來我往，竟是宋福琪輸的多些。

待至深春，都城表裡，到處綠意濃。

直至四下無人，張眉嫻才緩緩止步，轉頭看向他，開口說道：“……我許是要嫁人了。”

章拂緩緩伸開眼睛。

張眉嫻手中的傘微微抖了抖，飛灑下一陣水珠。

這聲音，彷彿帶著推離，刹時將她推至極遠以外的間隔。

張眉嫻冇有去接他的傘。

張眉嫻定定地看著他，淚水簌簌而落，久久無言。

他雙手合十，道：“施主請便，貧僧告彆了。”

她腳邊的傘，在風中翻轉著，被垂垂卷遠。

章拂遠遠便看到了她，張眉嫻亦是。

不知因何，這一刻，她幾近是已經確認了。

張眉嫻抓著傘柄的手微微收緊。

起碼……也該去問個清楚！

雨水很快打濕了她的髮髻和衣裙。

二人無聲對峙了半晌以後，章拂微微彎身，將傘放在了她腳下。

她拖著不嫁，叔叔嬸嬸從未說過她半句，祖母最多也隻是偶爾嘮叨幾句，故而……她尚未感覺有太多不當。

“張施主。”他朝著張眉嫻行了佛禮。

便是祝又樘，也未曾缺席。

章拂正於寮房內盤腿打坐，忽聽得和尚來稟，說是一名自稱姓張的女施主，攜了親手謄寫的經籍，前來求見他——

章拂握著傘的手指微動，到底將傘遞向了她。

且現在倒還好，再有兩年，二妹三妹都到了議親的年紀，到時她橫在前麵，更是多有不當。

她唯有看著他一步步走遠，紅色僧袍消逝在白玉石欄後。

“女人，外頭正下著大雨呢。”丫環提示道。

席間，宋福琪鬨著要與祝又樘劃拳吃果酒，太子殿下感覺別緻風趣，便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