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 瘋狂[第1頁/共3頁]

看似沉著的宴真驀地抬起袖子，揮落了麵前矮幾上的茶具瓷碟。

卷碧後背已然冒了盜汗，馬車雖還算寬廣，卻仍叫她感覺透不過氣來。

待抬開端來之時，望著宴真的背影，眼中卻閃現出笑意來。

宴真的語氣仍舊聽不出半分喜怒。

宴真的惡名，可不是毀容以後平空冒出來的。

卷碧如獲大赦，正要伸謝時，卻見宴真另一隻手拿起了矮幾上碎裂的茶壺瓷片。

張眉壽微微傾身，扶住婧兒的肩膀，柔聲問道：“婧兒，你不要甚麼？”

卷碧眼中越是驚駭，她便越感覺莫名鎮靜解氣。

一雙敞亮清澈的眼睛裡，卻仍舊盛滿了防備和驚駭。

殿下出宮在外，最常去的便是張家，而那日呈現在殿下彆院中的女子，她一向未能查明對方實在身份……

“那位張女人之前但是得過聖旨嘉獎的。當年湖州洪澇，她和她父親都立了大功，湖州百姓乃至還為其建了仙子廟呢。”蔣令儀語氣似閒談。

“出了花燈街，前頭便有一家茶館，不如我陪著縣主去那邊吃茶歇一歇腳？”蔣令儀開口谘詢道。

聽得車內傳出的慘叫聲，車伕滿頭盜汗，趕車的行動卻不敢有涓滴停頓。

徐永寧則帶人去尋了先後果猜燈謎而走散的王守仁和蒼鹿一行人。

“恰是。”

本來溫馨的婧兒聽得此言，俄然緊緊抱住徐婉兮，搖著頭哭道：“我不要……”

得了蔣令儀必定的答覆，宴至心中緩緩閃現出猜忌來。

卷碧無聲搖著頭，想要今後退，可後背已然緊緊地貼在了馬車壁上。

宴真說話間，手指微微鬆了鬆。

卷碧點頭。

“你不是到處總愛學我麼？本日，我便成全你好了。”

因婧兒吃驚，張眉壽便和徐婉兮帶著孩子，臨時回到了馬車中。

婧兒自客歲被傷以後，性子內斂了太多，也不愛與人打仗了，她本日是想趁著上元燈會，哄著婧兒出來高興高興——卻反倒弄巧成拙了。

她享用這類掌控統統的感受。

馬車內，婧兒已經不再大哭，瑟縮著窩在徐婉兮懷中，時不時地抽泣一下。

“方纔那位張女人，你可看到了？”宴真出聲問道。

這位張女人的年紀大小，與卷碧所說的十二三歲倒是符合。

瓷片段口處鋒利鋒利，貼在皮膚上彷彿透著寒氣。

徐婉兮驚奇地和張眉壽對視一眼。

一名帶著丫環的紫衣女人走了過來，長歎了口氣，低聲道：“我瞧見這位宴真縣主，都恨不能繞道兒走呢……”

蔣女人倒好，還敢上來發言。

至於並未在張眉壽和太子殿下的乾係上多去表示甚麼，那是因為毫無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