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 罕見[第1頁/共3頁]

宋氏故意想問一句，然何如父兄長姐方纔將她架得高高地，此時倒不好俄然軟下態度來。

“前兩日傅大夫來替我姨母診看過，暗裡與我說，姨母今次非是得病，而更像是中毒。”張眉壽開口講道：“啞婆倘如果診出了甚麼來，無妨明言。”

總歸錯是遲早要認的，錯也是真的錯了，早認早費事，捱打捱罵她也認，彆擔擱了辦閒事就成。

離京前女人對她有過交代，有病治病，有毒解毒——但若碰到了不該說的‘病情’，為免引發不成控的費事，也不必急著同宋家人申明統統。

‘就該’？

罷了，想來這也不能怪她，誰叫她骨子裡也是宋家人呢？

然視野掃向站在宋聚身邊的女孩子，倒是半點氣也生不出來了。

可南家嫡脈——除了田氏和已故婉兮的母親以外，竟另有其彆人逃過當年的滅門之災嗎？

特彆是……她這幾日模糊發覺到太太彷彿對她起了狐疑。

宋氏驚詫了一瞬。

五官膚色能夠潤色竄改，可那較之離京之前明顯是瘦了一圈兒的身形表麵卻必定做不得假。

“如何？”

但那是女人不在場的前提下，而眼下女人也來了。

行販子家，特彆是他與阿姐長年在外馳驅，所見所知天然比平凡人來得要多——是以早早便想到過巫邪之術。

“都先去外頭守著吧。”見她遲遲不語，宋成明肅容叮嚀房中的下人。

緊接著，父親也朝她看了過來，道：“孩子錯也認了，跪也跪了，你這做母親的就該多擔待些。”

“千萬不該？再是千萬不該，你不還是跟來了？”

咳，且認錯這類事情，人多要比人少好。

宋聚也曉得輕重緩急，眼下隻得壓下心底駭怪猜疑，點頭後，回身去了外間著人取了筆墨。

宋成明父子則是麵色大變。

宋氏在心底有力地歎了口氣。

她聲音究竟那裡大了？

且還需是嫡派三代以內的血脈，五服以外或旁支等血脈淡薄者，極難育得此蠱，即便幸運育成，也無甚殺傷力可言。

宋氏剛要再開口時，身後傳來長姐不悅的聲音。

“咳嗽可不是小事，久咳是會傷及肺腑的——”宋氏微微皺眉：“病癒之前，牢記要定時服藥。”

丫環婆子們便都退了出去。

女孩子聞言眼角彎彎地點頭。

孃舅的美意她都懂，可蒲月裡的江南，已是熱得隻能穿薄衫了……與其說地上涼，這“涼”字背麵倒更像是少了一個“快”字。

宋氏眼角抽了抽。

極罕見不假，且罕見的原因她記得田氏也曾與她說過——此蠱乃南家獨傳，需以有南家血脈之人的鮮血經心豢養數年才氣養成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