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殷商[第1頁/共3頁]

狄瓊之為他境遇盤曲所歎惋，亦為其淨直的心性毅力所佩服，不免多說幾句，誰知竟有逢遇知己之感，心下喜不自勝，寥寥數語，便以表字相稱。

狄應搖點頭，心不在焉地答道，“今晚早些歇著吧，莫胡思亂想了。”

那秋雲水呢？又因何所懼？

“是”，文嘗呐呐。

從指縫中看去，恍惚一團光影，一個非常魁偉的身形背光而立，腰間挎著一柄長刀，緩緩走上前來，“想來中間平素鮮少貪酒，不若怎會一醉宿兩日。”

秋雲水回過神來，一陣慌亂，倉猝道，“老爺多慮了，不過昨夜做了惡夢，眼下仍有些恍忽，想必安息半晌就好了。”

狄瓊之情急之下扯住他的衣衫，“怎好再費事兄台。”

男人擺擺手，指向盆架上的木盆，“中間不嫌棄，洗把臉再走吧，我去幫你取水。”說著便要往外走。

莫非，眼淚都是真的嗎？

狄瓊之不忍推讓，無法轉而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惡夢？”，狄應眉峰微不成察地抖了抖。

光芒疏漏的房間內，狄瓊之扶著頭從床上撐坐起家，初醒的昏沉與腦袋裡的鈍痛一時令他有些含混，茫然環顧四周，混渾沌沌中隻現出幾條表麵，過了會兒緩過神來，纔看清這是一間極其粗陋的鬥室，一床一櫃一盆架，再多冇有了，門窗緊閉，密不通風，幾條固執的光芒從厚重的窗布中擠了出去，纔不致室內之人伸手不見五指。

“兄台休要折煞了我，鄙人於禮部司任職，蠅蠅小官，不敷掛齒。”

這是甚麼處所？

“有苦衷？”，狄應停下玉箸，凝睇著心神不寧的秋雲水。

秋雲說言罷，狄應愣了愣，遽然念起了好久不見的蕭岑，狄令逝去數載，常常提起，她仍難自抑地哭紅眼眶，他偶然還會怨怪，對於此類以孩子為籌馬欲調換他的顧恤的把戲煩不堪煩。

“語兒近況如何？”

“為母者，哪個不是如此，一腔熱忱全在孩子身上，恨不得掏心掏肺地扶養她。”

“老爺？”，秋雲水開口喚醒冥思中的狄應，“老爺累了？”

秋雲水抬抬下巴，“擱著吧”

望瞭望門外，狄瓊之起家拜彆，“長嬰兄，天氣不早，望京這便告彆了，我們來日再敘。”

殷商大笑，“如此，便不強留望京兄了，慢走。”

秋雲水眼神飄忽，對付道，“賤妾記不得了，隻是胸口尚殘存了些許不安，無可勞將軍擔憂。”

“夢到了甚麼？”

奉養的丫環哈腰幫將每樣菜肴順次夾起少量到了碟子上，再袖不沾桌地放在兩位主子麵前，而後，無聲無息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