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謠

第二十四章 夜泣[第2頁/共3頁]

“姨娘・・・・・・”

蕭岑怔了怔,忙點頭稱是,對著逝去多年的親子靈魂暴露奉迎的神采,像是想到了甚麼,不安地問道,“但是姨娘整日思念吾兒,令吾兒在地府難安了嗎?”

隻一眼,婆子便跟發了瘟病似的,渾身劇顫,忙縮回膀子,窩在牆角直抽冷子。

“是姨娘錯了――”,蕭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姨娘待旁人以誠,旁人卻待吾兒以毒,自小豢養令兒的奶媽媽為了夫人頭上的一支珠釵,在牙箸上抹了藥,害得我兒年不敷二便丟了性命――是姨孃的錯――任由尤良以早夭不宜立碑之名搶走了我兒的屍身,定然是她,惡事做儘,損了陰德,夜夜惡夢,卻纏累了我兒囿於東院不得轉世。”

“姨娘・・・・・・”,在蕭岑連綴不斷的呼喊中,紛飛的綠光聚螢成人,消逝的狄令便又皺著小臉飄在她身前了,離她不遠不近,見她又要膝行靠過來,忙道,“姨娘莫上前了,令兒不過一抹遊魂,接受不起姨孃的陽氣。”

提起襦裙,躡手躡手地走到窗下,薄如蟬翼的窗紗稍稍隔絕了窺覷的視野,婆子用力眨巴著眼皮也隻看到一團昏黃的光芒,微微顫栗。

“孩兒・・・・・・孩兒・・・・・・”,狄令吞吞吐吐,像有難言之隱,在蕭岑急不成耐的目光下,遲疑好久,方纔顫聲說道,“孩兒被封禁於東院,日夜受鴆毒之苦,不得前來相見,不得轉世投胎,姨娘,令兒好怕啊――”

“蕭氏安在?”,狄應甫一踏入春暉院,便覺院子裡喧鬨得詭異,三兩個丫環零散穿越在夜色中,燈盞也早早息了,與雲水居人影交叉的氣象天差地彆,攔下一名打著哈欠路過身邊的仆婢,問道。

“令兒也想姨娘,但陰陽兩道,殊途異歸,姨娘該當忘了孩兒,放心度日,孩兒也本該歸於地府,轉世投生。”,小小稚童竟說出非常高深的話來。

蕭岑翻了一個身,惡夢令她昨夜整晚不能安睡,乃至她現在頭痛欲裂,眼皮墜了鐵塊似的沉重,合上眼,腦海中卻比白天時還要復甦,默唸著,是睏乏極了罷,不然怎會聞聲令兒喚我了呢,這般想著,珠串似的淚珠子便止不住滑出眼角,滾落在頗黎枕上,染濕了半片遠山雲霧枕屏,“令兒,姨娘想你啊――”,攥著錦衣領口,冒死壓下噴湧而出的悲緒,聲呐蚊蠅地嘶喊著。

眼泡中蓄滿的淚水頓時傾倒在男老練嫩的臉上,那渾身泛著螢火幽綠之光、與狄令生了普通模樣、腳不沾地飄飄零蕩的男童朝蕭岑伸直了手臂,委曲莫名地哭訴著,“姨娘忘了令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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