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皓月千裡[第2頁/共3頁]

“不過……”皓月側目，麵色還是馴良，將手頂用油紙包好的豬手骨悄悄塞入腰間繡囊當中。

她還記得，孃親的手很軟很暖，每當她與弟弟貪玩不肯定時歇息時，孃親便會將他們姐弟二人抱在懷中，纖纖十指悄悄穿過他們發間，輕柔頭皮，即便本無睡意，顛末孃親似會仙法的手悄悄按摩，他們也會乖乖睡去。

長河翠色橫於郊野，似綢緞，翩然隨風。

自她六歲與皓月熟諳以後，便常聽她言說——待她及笄，便要嫁於年長她十歲的蘇長煙為妻，更因他過於喜靜，常說她鬨騰，故而她暗裡便喚他鬨鬨，在他麵前，皓月全無閨閣女子的溫婉矜持。

她斜倚身下草地，手中豬手還停在嘴邊，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通透似明鏡，打量身邊身形苗條麵貌超脫的少年。

西江月輕斂長袍，席地坐於她身邊。

西江月將手中檀香木柄用錦帕擦拭一番，放回銀盒當中，看懷中少女被幾件精美髮飾妝點的滿頭稠密秀髮，沉默想到兒時本身也愛如此躺在孃親膝上。

“如此乾坐著怪無趣的。”皓月卻挪了挪身子，非常天然的將頭枕在西江月腿上，沾了油汙的手，直接隨便搭在她腰上。

懶懶聲中帶著輕柔倦意，傳入耳中，西江月含笑輕歎，若不是知她自小便是這懶惰饞嘴又愛美的性子，定會問她——這些年，你如此脾氣，竟未被人誘拐了去？

西江月看著懷中仍睡意昏沉的女孩兒，眉梢微蹙——她的右腿，被壓得有些麻了。

“幫我掏耳朵好不好？”不待西江月開口應允，便見腿上肌膚豐腴勝雪的皓月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雕鏤百花的精美銀盒。

西楚固然民風較之東越、南梁兩國更加開通，但未經婚配的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之下過從甚密，亦會惹人非議。

對於鬨鬨這個多年未曾聽過的名字，西江月卻未覺陌生。

“總這麼昂首看你，怪累的。”皓月言罷，乾脆直接躺在青草上，順手重拍身邊草地，表示西江月也躺下。

“你生的真都雅。”少女不知是嚥下了嘴中的肉還是口水，一雙似會說話的雙眸，儘是期許，“如果我家鬨鬨也能天生你這般，該多好。”

西江月唇角瓣莞爾，將皓月頭上點翠珠簪一一取下，放於青草地上，而後遵循殘存影象，學當年孃親的伎倆，為她悄悄按摩，“伯父伯母神仙眷侶，聯袂流連於山川奇景，你雖目光獨到，資質絕佳，但這些年，憑一己之力運營西楚如此之多的商店，想必也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