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相擇兩難[第2頁/共4頁]
景談紓任由他高低服侍,眼中浮起一絲笑意,半晌斂眉溫聲道:“走罷。”
走到帳簾處,他又似想到了甚麼,煩惱地低歎一聲,複又折回床邊,低頭去看如玉。她的雙手耷在被外,與黛色的被褥相襯顯得尤其慘白。他伸脫手覆上她的,極輕地將她的雙手方至被褥內蓋好,又細心打量很久,這纔出了將帳。
韋子敬麵色烏青,但礙於麵子並冇有出聲製止。他跟著梅子漪站了起來,將他領至帳外叮嚀了將士護送出營,返來的時候雙手握得死死的,直直杵在榻邊悶頭道:“主子,您方纔說的那番話但是當真?”
床榻上的人微微動了動,將頭往外偏去,目光怔神,好似腦中那人仍在那邊。如玉眼眶微紅,幾欲落淚。
“主子。”韋子敬的麵上再也掛不住了,兩邊的臉頰擠得跟麪糰普通,劈臉蓋臉地說道:“您是皇脈,千萬不得有涓滴閃失。更何況大事期近,您可得三思啊!”
那兵士倉猝應了一個是,打起簾子便將人請了出去。梅子漪低頭踏出去,還是那副對甚麼都不上心的模樣,隻是眉眼處悄悄蹙起,好似帶了些許焦心的意義。
“胡說八道!”韋子敬當即便沉了神采,打斷道:“主子的武功已達至上,又怎能夠等閒捨棄?你還是說說第二種體例罷!”
景談紓生硬了身材,就連手指都彷彿固結了起來,整小我都冇法轉動。他朝床那邊恍恍看疇昔,她將本身伸直起來,在被褥下隆成一團,是那樣的小。
景談紓笑笑:“你們主仆倒都是把我這昭營當自個兒的地盤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停了停,又忍不住輕笑道:“纏住你主子的,怕是澹青罷。”
她忽又想起兩日前的景象,史罕絕望地的臉龐驀地從心底浮起,四周楚歌時的仰天悲吼。她頓時心亂如麻,嘴裡好似一側含著塊蜜餞,另一側又好似黃連。大師兄因她武功全廢,對她絕望透頂,她是斷斷不能留在昭營了。可如果分開,他那樣的身子,卻教她如何都放心不下,何況天下之大,她又該當到那邊去尋史罕?如此這般左思右想卻涓滴理不出個眉目,倒教人愈發煩躁。
如玉不住地低喘起來,眼神渙散,頭一偏,便再也不動了。
話已至此,便是說再多也無益了。韋子敬沉默下來,如果主子下了決計,饒是天王地神也無何何如。他退到一邊,垂手立著,不再言語。景談紓看他麵上鬱結,緩緩坐起家輕笑道:“總這麼軟在床上,我身子也乏,我們且去兵場看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