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燈花空老[第2頁/共4頁]
耿醉君也顧不得這些,上前便伸了脖子去看如玉。
韋子敬和盧栩皆是一愣,但隻一瞬便都明白了過來。
耿醉君昂首看了眼麵前的這個弟弟,冷冷地截住了:“這些事情,我早已經忘了。”
上前走了兩步,見如玉還是趴著,便輕聲喚道:“夫人?容主子差人送您歸去罷?”
景談佑僵住了,麵上的輕笑還將來得及收回,一時候竟構成了扭曲著的詭異神情。
狠,不但是對旁人,對本身亦然;絕,不但是絕人之情,更要絕己之情。
景談佑一愣,回過甚看著他,舒了舒眉角歎道:“幾個兄弟裡就屬哥哥最遭罪,打小黛姨娘便疼您,隻可惜去得早……”
就彷彿那笞杖之刑,是他親曆普通。
耿醉君聽若未聞,隻蹙著眼角不言不語。
景談佑彆過眼,目光穿太高高的木牆,射向幽遠昏黃的天涯,彷彿隨口感慨,又彷彿意有所指:“傳聞哥哥本日被暗襲了。”
他伸出冰冷的雙手,顫抖地推開房門,見幾名侍女將床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耿醉君像是在想著甚麼,負動手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陰霾的天氣透過窗棱子灑在他的麵上,叫人看不出內心在想些甚麼。
常日裡的那張清冷卻不失活潑的麵龐,此時彷彿慘白如鬼怪般,頰邊有些許水花,與散落的頭髮固結在一起,連著已經抹了胭脂的嘴唇泛著青白的印子,想必是方纔啞忍著痛得受不了,而本身咬出來的。
韋子敬又喚了兩聲,耿醉君這纔有了反應,挪動著眸子子看著他。
白淨光滑的背部早瘀紫一片,有幾處已經略排泄了血珠,耿醉君刹時心疼得要滴出血。又伸出已經冷透的手去捧她的臉看,嘴唇青紫青紫的,如同服食了世上最烈的毒藥。他聞聲本身腦筋裡的弦啪地崩掉一根,又悲傷又肉痛,隻恨不得本身替她受了這份罪纔好!
耿醉君側著身子去瞧他,卻似是甚麼也冇有聽出來,隻沙啞著嗓音問:“她如何樣了?”
耿醉君頓了頓,見他直盯著本身的手,斂下眼睛一瞧,本來是本身左手食指上佩帶的那隻虎骨扳指。
含禎見他如此,對旁人使了一個色彩,便領著世人施了一禮分開了。
韋子敬看了心驚,一時候竟說不出話。
狠絕。
韋子敬在一旁杵著,麵上有些難堪,這兩主子爺都不是甚麼省油的燈,一句話不對於了說不定就得招幺蛾子。耿爺方纔也不知是如何的,二話不說就將人打暈了疇昔,那人還是他在內心惦記了這麼多年的小丫頭。再偷偷瞧一眼十一爺,那張臉陰沉的模樣,真能將他的內心嚇得打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