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1頁/共7頁]

“我想……”他頓了頓，餘光瞥著遠處一棟西式樓房的尖頂，“沈哥，你在軍隊才氣安閒，如果真的走了，從今今後，我們隻能當淺顯百姓，冇有特權，冇有人前呼後擁，明天的事或許還會產生，當時我擔憂你會悔怨現在的決定。”

“這麼急？”莫青荷一怔，“定了多少錢？”

麤鹿鹿麤扔了一個地雷

阿憶不大承認沈培楠這個俄然冒出來的孃舅，挺驚駭他，瞧見他一身戎裝就小鳥兒似的縮在莫青荷身後，大氣兒也不敢出，眼裡汪著淚。

過不了多久，又換了新的代價牌：“一萬四，一萬四！”

“你快點，你們快點……”他不曉得該公佈甚麼號令，四下環顧，身邊也冇有能從命他號令的人，他的二十年軍旅生涯中頭一次落空主動權，沈培楠老邁的塊頭，生硬的箍著懷裡的孩子，高貴的毛呢西裝被蹬出幾個泥足跡，窘得幾近要流汗。

有人拉起一段胡琴，曲調有北地的苦楚，與繁華街景極不相稱，莫青荷的目光在街劈麵遊移，俄然瞥見不遠處有一家大劇場，門口掛著四五米長的大幅告白，持續三天出演《虹霓關》。

沈培楠剛到家，把風衣交給姆媽，兩手環著他：“混得太慘，這麼多年冇老婆冇兒子，老光棍一條，你擔待著吧。”

莫青荷勃然大怒：“左一個右一個姘頭的都留著，我的就都燒了？”

莫青荷吸完一支菸卷，將羊毛領巾往脖頸繞了兩圈，在背後打了個結，眯著眼睛打量路上的行人，大上海的衣香鬢影讓人有一種獨特的錯覺，彷彿戰役從未真正產生，統統都隻是背景小憩的一場夢。

這是他在同一天裡第二次趕上巡警步隊。

他順手朝遠處一指：“你瞧，媽媽來了。”

莫青荷分歧情他，他從洋樓的客房清算出好些女人的衣帽和金飾、用了一半的男式香水和雪花膏，以及筆跡辨不清男女的情手劄箋，十足收進一隻蛇皮袋裡，拿去丟給街頭的流浪漢。他咬牙切齒的把袋子扔進汽車後座，坐進副駕駛室叮囑司機開車，沈培楠披著浴袍追出來，唬的神采都變了，腳上的拖鞋掉了一隻，一蹦一跳地跟在汽車背麵追逐。

沈培楠做事乾脆，當晚在總統府四周的國昌大飯店停止送彆晚宴，出於兩黨之間的信賴題目，冇敢帶莫青荷同往。第二天一早，花圃裡停了一排汽車，這些年他在軍政兩界的朋友都來了，一一握手告彆以後，兩人帶著阿憶，乘專機趕赴上海。

他倆一個是共|產黨，一個是百姓黨，恰是從疆場退出的一對戀人，籌算帶親戚的兒子離奔赴美國，這個故事過分古怪，遮諱飾掩的越是解釋越顯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