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氏[第3頁/共5頁]

“十幾年前說的話豈能作得數呢？”冷僻燈微微挑眉，幽深的眸子映著餘飛雁的臉，“如果我每一句話都算數的話，恐怕你這宋夫人做的不那麼穩妥。”

夏蘭笑道：“我可不曉得，我隻是個辦事兒的，犯不著曉得那麼多。”

宋盞雖不曉得她們口中的大夫人餘飛雁是何人，但她聞聲了“宋台銘”三個字，心中一時有些膽怯，又想起了對宋台銘殘存的那一絲影象，恍恍忽惚地由著冷僻燈牽著本身走出蘭苑。

進了小花廳，反而冇那麼多人了，隻要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板著張臉坐在太師椅上，一對高高上挑的黑眉毛，飛揚放肆的，襯得那雙吵嘴清楚的丹鳳眼更是倨傲，身後站著兩個一樣嚴厲的小丫環，三人如臨大敵般看著這一對“孤兒寡母”。

冷僻燈昂首看了一眼宋盞那對勁的小模樣，彎唇含笑，滿眼的霜雪都化了個一乾二淨，手裡正彈的好端端的《長門怨》硬是蹦出了幾個高聳歡暢的音節。

餘飛雁見宋盞一門心機地眼觀鼻口觀心，又道：“你娘年青，不明白事理，你看著是個懂事的，隻要你在大娘跟前認個錯，承認不該推宋香進泥塘子裡，大娘不會難堪你們孃兒倆的。”

走出凋敗的蘭苑，周邊的風景好似換了個季候，沿著青竹長廊走，入眼之處儘是各種宋盞從未見過的花兒，紅的黃的紫的開得滿滿鐺鐺，花圃當中幾株參天的古樹鬱鬱蔥蔥，昂首一望模糊有些遮天蔽日的感受。在蘭苑呆久了，她覺得秋冬就是落葉積雪的季候，卻不曉得春季也能夠如此姹紫嫣紅，目不暇接。

宋盞心說，您口氣倒是大，一眨目炫著花落十個春夏秋冬。

而孃親答得是：“他娶一個是一個，歸正宋夫人喜好幫他管著。”

冷僻燈不覺得意，仍舊翻著琴譜，隨便問道：“現在的大夫人還是餘飛雁嗎？”

王婆吃了一驚，探聽道：“出甚麼事兒了嗎？”

兩個丫環眼神相接，看出了一模一樣的驚奇。她們曉得蘭苑的冷氏有個十歲的女兒，可這位天仙兒似的年青女人張口便是“十幾年前”的話，言語還如此張狂，不免吃了一驚。

簡簡樸單一句話，說得餘飛雁無言以對。她悄悄地瞧著宋盞臉上、手上的傷痕，腦筋裡過了好幾遍都弄不懂，冷僻燈如許一個混不吝是如何養出宋盞這麼靈巧護短的小東西的。

餘飛雁心下一動，對著那眉眼一樣可愛的丫頭馴良一笑，招手道：“宋盞，你過來，我好都雅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