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1頁/共8頁]

杜蔗知她風俗，備好飯菜送來。進門見她喜露色彩，跟著笑道：“宮主這般高興，莫不是找到月聽筠甚麼忽略。”

扶槐垂眸而笑，稠密睫羽袒護眼底的暗潮。月聽筠就聽她悠悠說道：“哦，那我倒要去看看。”

月聽筠慣來七竅小巧心乾，聽她俄然提及淩泰城，便將之前唇槍舌劍忘到一邊，正色道：“扶槐宮主說的不錯，東南諸城人傑地靈，各家叼在嘴裡，誰也不會鬆口。隻要淩泰城，炎門現在外強中乾...舒公子，是不是？”

李昭雪一驚躍起，倉猝道：“宮主！我...”

月聽筠推得一乾二淨，扶槐倒是眉梢一挑，哂笑道：“就算廣陵城是幾家共占著，可不也是你們十二城盟之一。冇得青盟主點頭，景家就私即將處所定下？”

李昭雪突然收緊五指，將扶槐香肩上按出幾簇紅印。她緊繃著身子不知所措，方纔那些驚世駭俗的勇氣，頃刻間十足消逝不見。

扶槐展顏一笑，俯身而上。唇舌相纏，津液訂交。漸聞聲顫，方纔鬆口，輕笑道：“幸運之至。”

雙眸脈脈，含笑不語，隻輕聲：“嗯？”

那張壓垮她一家的欠條上，有三個“銀”字。每一個“銀”字的最後一筆，都會斜斜勾回。

扶槐不答反問：“聽聞月門主是開善堂的，長年捉襟見肘？”

諸宜宮的賬簿，豈是能隨便給人看的。扶槐見她小媳婦模樣非常風趣，便故作驚奇道：“真的？”

她火急的想問，可話到嘴邊又難以開口。

李昭雪倉猝裹著錦被坐起，抿唇低聲道：“杜大人，我吃過了。”

李昭雪本就身子薄弱, 昨夜被她折騰一宿，滿身痠痛的很。現在聽著她慵懶舒暢的腔調，心道：如我有個短長徒弟，定然也不差的。可我本就欠她的, 再跟她學武，何時才氣了償清。

月聽筠慣來機靈多智，又伶牙俐。薄唇一動，淡然道：“我一個弱女子，豈敢自誇甚麼君子。不過是珍惜身上這二兩羽毛，不肯在泥潭裡打滾。”

“醒了？”

扶槐本欲留飯，何如月聽筠半刻不肯留。她也樂得輕鬆，將人送走馬上去了書房。荊釵門的質料未幾，扶槐翻了翻，也未瞧出甚麼縫隙。倒是瞥見十幾年前埋下的探子，不由一樂。

月聽筠笑答：“一醉居開門做買賣，我們還能攔著？傳聞一醉居的歌姬出自諸宜宮，公然分歧凡響。”

那筆跡，李昭雪平生也不會健忘。

月聽筠身著寬袍長衣，臉蒙粉紗，邊幅身材皆不見。可即便如此，還是諱飾不住那流轉不息的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