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防盜[第1頁/共3頁]

鳴嘯聲了，半晌凝固的死寂。

圓臉孺子喉結聳動，雙眼直筆筆盯著聲音來處。之間山霧夜幕中模糊飄出一個暗影！

“我們腳下這條川鄂古鹽道，比擬現在的鹽道，間隔稍遠。但是道寬而平，是大尚朝廷修的官道。現在用的鹽道，在當時叫做古鹽道。”

董歆然偷睇瞧去，見她寬袖滑落肘初，暴露纖細的腕骨和均稱小臂。火光映照，玉肌半透，比女兒家還要白淨細緻。

秦孤桐對少年郎君微微一笑，委宛回絕：“擱下美意，我等心領。實在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就留。”

圓臉小童突然一驚，指著遠處結結巴巴說：“郎君...你聽。”

數十年荒廢，當初車水馬龍的官道，早已變回通俗歧雜的原始榛莽。濃濃夜色中，川資虯結的參天巨樹下，騰騰燃燒的篝火，成了獨一的亮光。

秦孤桐與周紹成、董歆然對視一眼，眼中回絕意味果斷。兩人雖不解，卻也不勉強，皆點頭同意。

他的聲色清雅，腔調輕緩安閒，仿若舊時的貴階公子。

篝火旁鋪著一張厚重的紅線毯，毯上擱著一方小小的翹頭案。小幾上擺著博山爐、香盒、匙箸諸物。少年郎君斜躺在紅線毯上，手肘支著案幾。

周紹成頓時神采一僵，深為煩惱。

孺子走到青油馬車旁，掀起紫麵朱裡帷幔，取出蓮花枕、錦被。跪在少年郎君身後，替他取下平巾幘，解開玉帶，褪下紫袍絝褶。

主仆歇下，唯篝火焚燃，偶爾啪嗒一聲爆裂。

秦孤桐瞧那少年郎君，明顯從未見過，卻不知為何感受似曾瞭解。她心中迷惑，一時拿不定主張。就此時，懷中蕭清淺在她腰間小扣一下。

“當時的古鹽道，走的是私鹽。私鹽暴利，沿途皆是僻處鄉隅，險山絕壁。攔路劫道的惡匪層出不窮。明帝與張尚書令鼎新鹽鐵之法，開運河、修官道。海清河晏，民安物阜，古鹽道自但是然被燒燬。”

“咦？”

他握動手絹，掩唇輕咳一聲，慘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火光映在他臉上，彷彿見他低低一笑。

“嗒。”

秦孤桐心中寂然一凜，攏了攏庶獸皮鬥，點點頭道：“嗯，我們走吧，莫要打攪人家。”

“隻需練武幾年，身強體壯，健步如飛。扛著貨色走捷徑，可比馬匹費事。何況官道或許保護修整，哪城都不肯出資。”

圓臉孺子綁雙髻，穿雜綾缺骻衫，腰纏鍮石帶。他手中拿著鎏金銅火鉗，撥了撥，火花一騰，燒得更旺些。他望向仆人，問道：“郎君說得奴都胡塗了，那是古鹽道，是現在新鹽道？現在新鹽道，是當時古鹽道？這是甚麼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