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他不行了[第2頁/共2頁]

雨水透過蓑衣直直灌入眼睛，迷濛了視野，灰濛濛的一片天裡，像是顛末端跋山渡水，像是過了全部世紀那麼久。

荏弱的花在強風中扭捏，亂顫。

“淩喬然――淩喬然――”

“含煙，”淩喬然顫抖著唇，渾身因發冷而顫抖，他隻感覺從未有過的冰冷漸漸囊括上來，他看向哭起來的寧含煙，祈求道：“含煙，奉求你，讓我到那花的跟前去。”

門口的孩子聞聲孃親的哭聲，更加嚎啕大哭起來。

“澈叔叔――”

馬兒，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奉求了。

“不怪你，不怪你。”寧含煙扯著他的衣服，在雨中大吼，“要怪就怪老天，讓好人冇有好報。”

他抹去臉上的水漬，靠兩臂的力量緩緩挪動著，像是一條爬動的蟲。

地上一條長長的拖曳陳跡，淩喬然捂住嘴中湧出來的血，顫抖動手，指向地上，“傘！”

淩喬然顫抖動手接過，在寧含煙的支撐下，他終究能半坐在地上，抬手將傘舉在蘭花上。

他的手緊緊握住一旁的桌子，慘白的指節緊緊摳在上麵，泛著青白。

一匹通體純黑的大馬行駛在街道上，所過之處，一片罵咧之聲。

她眼睛一亮，直直掠向屋舍。

明顯中間隻要二十步的間隔，他卻再也走不疇昔。

視野越來越恍惚，“快，含煙，快幫我到花跟前去。”

淩喬然嘴角擠出一抹慘白的笑意，“我曉得，這統統都是我罪有應得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閉上眼睛，手重重垂落在地。

但是，一分一分煎熬疇昔了，她卻始終看不到絕頂。

一聲一聲咳嗽壓抑不住從喉口冒出。

他艱钜地在地上挪動著，每挪動數次纔有一步的間隔，每一步都耗了龐大的力量，每爬幾步，就要喘幾口粗氣，趴在地上安息一會兒。

不一會兒，滿身都濕透了。

他咬緊了牙，忍住身上的劇痛，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爬了起來。

他喘了一口粗氣，跌跌撞撞走到門口，卻再也支撐不住地跌落在地。

她一咬牙，翻身上馬，掠起輕功。

雨天路難行，馬兒也行走不易，大雨天街上竟然另有如此多的人。

那間落腳獨屋終究呈現在視野裡。

奔進門口，就聽到女子和著孩童的淒厲哭聲。

顫抖的蘭花停了下來，雨傘上劈裡啪啦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