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飛蛾撲火[第2頁/共3頁]

東辰朝神農白叟深深一躬，雙手合十道：“多謝前輩及肖兄點化！弟子忸捏，氣度侷促，執念深重，孤負了塵兒女人的一片情意，也孤負了二位的密意厚望。”

東辰手中的筆微微一頓，卻未停歇，彷彿未曾聞聲肖逝水的話。

肖逝水輕笑一聲，道：“你如此鐘愛這畫作，我便偏要突破你的安好。”

東辰一怔，欲言又止，道：“我……我……”

肖逝水見機會已至，開口問道：“淩兄，現在你還能自稱是精力瘠薄嗎？常言道得人恩德記千年，即便你再如何厭世，再如何絕望，也該為那些曾為你捨生忘死的人，好好活下去。”

肖逝水笑道：“你終究肯與我對話了。淩兄，我並非多管閒事之人，但不忍見家父與慕容仙子的一番苦心白搭。你若還是個男人漢大丈夫，就該在那裡顛仆就在那裡爬起，這般不死不活，不如痛快死去。”

肖逝水解釋道：“為了求生。飛蛾雖屬妖獸，但與我們生靈普通，都有天年壽數。每逢大限，必須浴火重生，不然便會隕落。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呼?！”

此時，山下是一座圓形火穀，烈焰熊熊，通天徹地。火穀上空，飛蛾群聚，前赴後繼地衝向火焰，無休無止地燃燒著本身，場麵壯觀而震驚。

而當她幸運逃過一劫，東辰唇邊閃現一抹會心的笑意。目睹她不眠不休地顧問本身，並在月下獨舞吟唱，他的眼角滑落兩滴清淚，喃喃道:“對不起”。

簫聲中固然淒怨而又苦楚，卻包含但願之光。

他大手俄然一翻，掌心向外在胸前轉了一圈。頓時隻見一道十餘丈高的方形光幕在半空中天生。

東辰沉默了半晌，道：“常言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已自顧不暇，又怎顧得上彆人。我淩東辰平生自誇扶危濟困、替天行道，好笑到頭來卻落得個孤家寡人、心灰意冷的地步。這天道，我又何必再遵。”

不待東辰同意，便牽起他的手，直奔簫聲而去。

及至她從迴夢樓上縱身一躍，他神采驟變得苦楚和嚴峻，脫口而出道:“不”。

東辰的行動垂垂停滯，昂首望向遠方的雲層，眼中閃過一絲淒然與哀痛，但很快又規複了蒼茫與板滯，低頭持續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