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掃墓[第1頁/共4頁]

被自家媳婦如許看著，饒是段南山也扛不住，臉慢騰騰地紅了，“我……我想著，明兒就結婚了，總該來拜見嶽母大人。”

路程並不遠，從已經看不清路的草叢顛末，遠遠便能瞧見一個孤零零的小墳包鵠立在那邊。

“是啊。”方敏也插手安慰的行列，但一貫話多嘴笨的她想了半天也冇想出甚麼說辭，愁悶地說了句，“你辯才這麼好，娘說不定正在底下獎飾你呢。”

方琳也冇有吭聲，她感覺彷彿不需求說甚麼了，在段南山起家後，她悄悄地走到他身側，謹慎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

沈氏離世的時候，方麗七歲，方敏五歲，都還懵懵懂懂的，但方琳已經是懂事的春秋了，沈氏手把手的教她女工，教她做飯，夏季冷了抱著她們姐妹取暖，熱了不睡覺給她們姐妹扇風，即便是病了，也從冇有抱怨過一句，臨死前亦是笑著囑托她照顧好mm，她真的不明白，生不生兒子有那麼首要嗎？她娘性子溫和，從不與人計算，孝敬公婆，家裡的活兒全能摒擋，可就因為生不齣兒子，婆婆向來不給好神采，全村人都拿這事談笑，連死了也冇人記得她的好，提起來隻是一句，哦，方家阿誰生不齣兒子的。

方敏從袖中取出火石遞給方琳，噌地一聲，火星落在紙錢上，藉著風勢燃了起來，方琳又撲滅了蠟燭，望著墳頭剛翻出的新土，忍了好久的淚終究流了下來。

方敏的話不無事理，但方琳早就想過了，天底下冇有哪一個孃親不但願後代把日子過好的，她感覺沈氏會瞭解她的決定，而現在讓方琳起火的是另一件事。

“娘，我明天就要嫁人了，段大哥他是個好人，對我好，對mm也好，固然他是個獵戶，住在山裡頭，但是我情願跟著他，刻苦也罷，過好日子也罷，我內心頭都不委曲。”頓了好久，方琳再度開口，“另有一件事我冇有跟您說，我領著敏姐兒從家裡頭出來了，實在阿誰處所也不能算是家，我之前總感覺，分開了就真的冇有家了，我跟敏姐兒冇了娘，不能再冇了爹，不管她們說甚麼，讓我做甚麼，我都冒死忍啊忍，但是娘，我現在想通了，那種處所如何能算是家呢，家是個冇有吵架冇有嗬叱的處所，是累了能夠停下來歇一歇的處所，是就算刻苦也感覺歡愉的處所，娘，我記得你老是在笑，但是我向來冇感覺您高興過，娘，我想您過得高興，也想本身和mm們過得高興，娘，您必然不會怪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