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善緣[第2頁/共3頁]

老媼泣不成聲的點頭，“是，多虧了彥公子。那日，老奴不敢擾您養病，回身就碰到了剛放學回府的彥公子。彥公子一貫溫厚，見老奴哀痛蕉萃，就體貼問了幾句，老奴一時打動就跟彥公子說了這事，回身也就顧不上了。不想老天開眼，隔日彥公子竟然讓人送來很多藥材，說是對狗蛋的病有奇效。”

蘇老太太錯愕呐呐：“是那回啊……唉，那回我也是病胡塗了，好幾天冇見你露麵，丫環說你家中有事，我也就冇再多問，我該多問幾句的……”

蘇老太爺抬起雙眼，雙眼滄桑，眼神卻很敞亮，視野所及之處陳腐破敗腐朽，讓人懊喪又絕望。

聽完來龍去脈，蘇老太太籲了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彥哥兒……是個好的，跟他那薄情寡義的翁娘分歧。”

老媼道：“上個月，也不知彥公子從哪兒傳聞，您對老許藥館采買的阿膠不對勁，感覺有股子糊兒，特地送了十斤上品東阿阿膠過來，還不讓下人奉告您，說是不擾您掛記費心。”

蘇老太太被跪得一愣，驚道：“有甚麼話不能好好說，還來老一套，都一把年紀了，也不怕跪壞了膝蓋，轉頭我還得替你求藥，行了行了，起來講……”

還冇等他想通想透，素裳霜發的蘇老太太站在窗欞衝他建議牢騷：“旁人都欺到家裡來了，你躲在這院子裡當縮減烏龜，看將來有冇有臉麵對列祖列宗……”

老媼邊抹淚邊點頭，“是彥公子，要不是他，您怕是……就見不著狗蛋兒了！嗚……”

蘇老太太看著老媼，“你倒是信他。畫皮畫虎難畫骨，有些人外頭瞧著好，內裡還不知如何。想當年那蘇源清……算了，不說他了。”

可萬一是真的呢？

老媼說著又抹起了淚，“老邁媳婦不止一次抱怨屋瓦陳舊，問老奴拿錢翻整，老奴想著攢錢給老三娶房好人家的閨女，冇捨得拿……”

蘇老太太接了茶也顧不上喝，順手擱邊上，瞪著老媼，“這事你瞞我做甚？你早些奉告我，我也好找醫術高深的大夫去給狗蛋診治，肺癆可不是小病……唉，狗蛋兒是個有福的，冇事就好……”

蘇老太太聽得抓肝撓肺，嗔道：“到了這會你還賣關子！狗蛋兒都冇事了你哭甚麼，到底如何一回事，彥哥兒又不是大夫，他如何救得了狗蛋兒？”

蘇老太太嘴唇高低翕動，好半天賦歎了句：“咱蘇家竟出了這般至情至孝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