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頁/共5頁]

這類出海罹難的事兒疇前數不堪數，現在倒少了，存著去海上掙銀子心機的都想方設法去了靈州，留下來的多是些老弱婦孺和懶漢，打漁打獵，能混口吃食就成。

時至本日，桐港海壩也未修補，每隔幾年便要決堤倒灌一回。全州官員對桐港從無存眷，隻感覺僻壤人稀之地，連路都不必多修。

“其實在圈定桐港之前，我也考量過其他的本地城鎮，此中不乏地理位置遠勝桐港之處，隻不過這些處所的處所誌上多載地動前跡，溯史而觀，地動之處必不會僅此一回，長遠來看，都不宜開港。桐港無此前史，現在實地而觀，也無出入。”

明檀心中已有答案，她跟上江緒的腳步，邊往前走邊道：“假以光陰，此處開港，鎮上日漸繁華，自會有讀書人來此開設書院，屆時那些孩子便可明理學問，長大後或是留在此地扶植一方，又或是走出去，去見地更加廣漠的六合，總之，必然會越來越好的。”

“夫君你方纔冇有自稱‘本王’。”

待大娘分開，兩人持續往村邊礁石處走。

誰想一進屋，方纔對兩人馴良熱忱的大娘就回身對屋裡人吼道：“跪都跪不誠懇！我瞧你這娃子就是欠打！”

若說山腳獵戶家是貧寒，他們這兒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家徒四壁了。嚴格來講，應是家徒三壁，朝西的那一麵已經塌了，隻扯了塊油布胡亂諱飾。

明檀不知想到甚麼，換了個彆例問：“那大娘，你們家在這兒住了有多久了呢？”

江緒忍不住望她：“你嫌本王老？”

“那如何能一樣，你是男人，本來就有臭男人一說，可冇有臭女人一說，誰要和你一起臭！”明檀想都冇想便駁。

“……”

東邊角落裡跪著個肥大的小孩，約莫就是大娘口中不聽話的自家娃娃。

“本王真是太放縱你了。”

“海溢？”

她一向在想，甚麼樣的人家纔會狠心把自家孩子送去做乞兒學著坑蒙誘騙？應是冷血無情，自擅自利？可這大娘連陌生人都能熱忱以待，明顯不是毫無善心之人。

“靈州港不是也有風波麼，喻大人還拿這事和你賣過慘，可我在靈州之時套過知府夫人的話，彷彿隻要船隊經曆豐富，能精確觀察海上氣候，另有在船隻製作上多下些工夫，出海也不是難事。”

她順了順氣，勉強又喝了半口，不動聲色拉了拉江緒衣袖，籌算分開。

可江緒的手等閒便跟了上來，非是捏得她告罪告饒，都冒出了眼淚花兒才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