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首輔致仕[第1頁/共4頁]

廳堂中墮入一片溫馨，這時門子出去稟報說，高閣老和張閣老連袂而至了。

當親身來李府傳旨的孟衝，宣讀了隆慶天子的旨意後，李春芳也就正式變成了前首輔。

讀卷以後，接下來便是按部就班的禮節性流程了。

“另有一個思變。”李春芳淡淡笑道：“退下來清淨了，纔好想清楚今後如何改，東山複興時就能變得更強大。”

“何者？”趙貞吉問道。

當時嘉靖令百官廷議退敵之策，誰知鄰剋日中都冇人說話，隻要趙貞吉擼起袖子激昂道：‘城下之盟，《春秋》恥之。既許貢則必入城，倘要索無已，何如？’

因為掄才大典而擱置的各項事件，也抓緊辦起來了。

徐階便問他：‘君必有良策？’

“誇大了，不至於。”李春芳臉上一陣火辣，他說一千道一萬，實在還是‘激流勇退、明哲保身’的門路……

“因為老夫這裡疼得短長。”趙貞吉拍了拍本身的腰，感喟道：“庚戌之變落下的老弊端，一陰天下雨就酸脹難耐。”

“大洲公，不必如此，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嘛。”李春芳笑著請他入內落座道：“這些年多少人罵我屍位素餐？現在給他們讓出位子來，也能少挨幾句罵。”

當天傍晚時分，趙貞吉先到了。

“哦？”李春芳一愣。

成果這二愣子說：‘為今之計，請至尊速禦正殿，下詔引咎……’

“元翁請講，鄙人洗耳恭聽。”高拱忙擱下筷子，擦擦嘴，做聆聽狀。

“我連明日是陰是晴都不曉得。”李春芳含混笑道：“又哪能預知將來的事？”

不管去處何方，總之都是打雜……

“唉，好吧……”李春芳還能說甚麼，隻好點點頭，目送他拜彆。

李春芳卻緩緩問道：“叨教玄翁，首輔的職責是甚麼？”

“老夫就曉得，明天必定下雨。”趙貞吉卻決然道。

“思危思退思變？”趙貞吉輕聲反覆一遍，旋即感喟道：“元翁是在提示我處境傷害，應當也主動求退嗎？”

待喧嘩慶賀以後，內閣和翰林院會共同停止館選，提拔三十六名庶吉人坐館讀書。冇有選中庶吉人的新科進士們，便等候吏部銓選，或是六部觀政，或是行人司聽用，或是到各省排班等候州縣出缺。

“思危思退思變。”李春芳便淡淡道。

三月廿五，隆慶天子終究接管了內閣首輔李春芳以疾乞休的辭呈。

當然，也有像金學曾那樣，能直接當上州縣正堂的，或者意味性練習一下，頓時就上任的，隻能說，或許這就是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