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緞子[第2頁/共4頁]

過了兩年多，因李氏的身子經常用藥調度，程文涵上學也要用度，即便常日裡李氏做些繡件寄賣、紅珠幫工掙點兒錢銀，家中日子也隻是勉強保持，到底冇能攢下多少。

朱紫蘭笑了笑，一回身走了。

朱老太太不說自家兒子，眼睛倒是直往李氏身上戳利刀子。

兩家一院子裡住著，那裡就避得開。又有那朱紫蘭刁鑽得緊，先一回瞥見就生了狐疑，用心開了窗戶盯著，再一回就正正就瞧見了。旁的她看不出來，但李氏抱著兩匹大紅緞子是藏不住的。

薑氏看了眼李氏，笑著應和：“老話說的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可見此人的心都是大的，誰不想當個掌櫃呢，能當得成也是這李二的本事。”

一見李氏不言語，紅珠和程文涵兩個跟著沉默，略略對視一眼，暗裡都明白到底為何。

“本事？現在這店麵還未尋著呢，就叫喚得滿城高低都曉得了，如此張揚興頭的，還不知能不能得個好字！”朱老太太冷冷道。

隻是三年出息桂棠不測歸天，吃緊請了好幾個好大夫看症，極好的人蔘也用了兩根。厥後那一場喪事辦下來，李氏又病了幾月，家中財帛隻出不進的，這纔去了大頭。紅珠記得，當時他們到朱家時，李氏箱子裡就隻剩下七八兩濟急的錢銀了。

薑氏比女兒多了些成算，不急不忙地又問道：“你看細心了？”

隻他們湊了分子開鋪子原還想瞞著，但到底還是冇能避過人。

雖說好了要租那鋪子，但前頭的租客餘下的雜物一時也冇能清算出來，擺佈也要兩日，李二舅那攤子還是開著，但忙過了攤子，李二舅就興頭起來，日日總要往那鋪子巷子裡轉一轉，看看今後自家如何安插。而在攤子上，鐘氏也早嚷嚷起來，有隔壁攤子上那古大娘在，動肅立時就傳出去了。

紅珠感喟，忽又想到一事，她娘這麼個不經事的性子，今後開了鋪子可有些不能夠。先前他們一家閉門守孝，紅珠想著養好李氏身子為要，又念著她是這身子的母親，平時說幾句也就是了，到底冇有倔強著教誨她硬逼著她如何。

朱紫蘭點頭，麵有得色說道：“我看得一清二楚，旁的不知是甚麼，但有兩匹緞子身上藏不住，我瞧著那質地不錯呢。娘你細心想想，如果她自家的，偷偷摸摸做甚麼？且我當真看著，紅珠經日裡連件好衣裳都冇有，程家有那樣的好料子還壓著箱底等著生黴不成？可不就被我抓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