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第1頁/共4頁]

九苞倒吸一口寒氣：“……”

樂無憂笑起來，用力點頭：“很甜。”

“但是，”鐘意有些猜疑地打斷他，“阿憂你跟我在一起，那裡有要費錢的處所？”

樂無憂睡了一天，到早晨反而不困了，鐘意將他扶起來，在背後放了一個織錦緞軟枕，兩人秉燭笑談，細說十年間的江湖事。

鐘意回想一下之前樂無憂倒騎毛驢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如果青穀白叟當真是阿誰模樣，倒也閒雲野鶴，風趣得很。”

“……”樂無憂倒吸一口寒氣，的確想揪住他的脖子吼怒：你他媽竟然有臉說彆人囉嗦？

樂無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碰到你如許的主子，小九苞還真是三生無幸。”

鐘意咋舌，轉臉對樂無憂道：“那小子被我寵壞了，唉，我如許夷易近人的主子可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啊。”

“風滿樓的正陽、照膽、獨鹿……滿是當世名劍，”鐘意道，“那日龍門封劍，曾風沙百裡、劍泣長空，可見劍是有靈性的，即便劍主都已戰死，但劍心不滅、劍意不斷、劍靈不亡。”

樂無憂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內裡倒映了燭火，一片光亮如海。他動了動嘴唇，喃喃道：“我樂無憂何德何能，得君此般樸拙相待……”

樂無憂仰臉一飲而儘，將藥碗放回托盤上，嘴邊俄然呈現一顆栗子仁：“嗯？”

鐘意神采一黑：“你如何還在這裡？”

“那當然！”鐘意正色道，“莫非我還能誆你嗎？外洋仙鳴山城，那但是神仙寓所，洛陽暗盤上賣八兩金字一錢，金子！”

“返來，”鐘意喊，“我還冇說完呢！”

樂無憂撇嘴，嗤道：“他就那樣兒。”

“很甜。”鐘意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九苞判定回身往外走，嘀咕，“我如何一出錯就跟了這麼個主子？”

“謝清微？誅邪劍主謝清微？”鐘意吃了一驚，腦中閃現出十年前，阿誰自山下疾奔而來的白衣人，十年已過，他早已不是當初趴伏在草叢瑟瑟顫栗的小乞兒，卻清楚記得那人月下策馬的神仙之姿。

鐘意端起碗，攪了幾下，盛起一勺，吹了吹，先嚐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唇，將藥碗遞給樂無憂，本身剝了一個栗子塞進嘴裡，皺著眉頭口齒不清道：“喝吧，不燙了，就是小九苞煎藥的程度不可，忒苦。”

鐘意也後知後覺地認識到題目，驚道：“你想分開我？”

“啊……”鐘意吃了一驚，張了張嘴，心中梗著一絲奇詭的感受，卻又冇有說出來，隻喃喃道，“怪不得你會易容成他的模樣……隻是江湖傳言，青穀白叟謫仙之姿，而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