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頁/共4頁]

“現在的鐘意，是天下盟麾下忘憂堂之主，十年前的鐘意，是天闕山下秦淮河邊一介乞兒。”

“我不是你的仇人，”青穀白叟淡淡道，“樂無憂十年前已經死在了誅邪劍下，他若泉下有知，當敬你一杯。”說完，排闥而出。

青穀白叟目光瞥向鐘意，涼涼道：“那就得問阿誰冒充者了。”

“……”青穀白叟暴怒，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

客房中有一架妝鏡台，青穀白叟翻開銅鏡，一張不堪入目標老臉呈現在鏡中。

“不錯。”一個淡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青穀白叟眼冒金星，怒道：“很晚了，老夫要寢息了！”

嘩……一把彩繪泥金的紙扇翻開，鐘意在月下長身玉立，白衣飄飄，唇角漾起淺淡笑意，柔聲道：“前輩，月已至中天，我們早些睡吧。”

“若冇有樂其姝的知遇之恩，龍天霸他還在盟總當一個夥伕，怎會有執掌一方分舵的機遇？但是十年前奇襲天闕山，他卻身先士卒，率先突入風滿樓，這般恩將仇報，莫非不該死？”

鐘意兩手空空，難堪地勾了勾手指，委曲道：“前輩真是心口不一呢，明顯就很想拉人家的說。”

破裂的影象湧上腦海，青穀白叟狠狠咬住牙關，硬將滿腦翻滾的殺聲、呼號強壓下去，定睛看向鐘意，想從他的臉上找出馬腳。

他動了殺機，上來便是極具能力的雪照雲光訣。

“……你究竟是誰？”

青穀白叟點點頭：“那就是有人冒充了。”

青穀白叟張大了嘴。

“放著舒暢的臥房不睡恰好要跑去堆棧睡柴房，前輩的愛好真是讓人家費解呢。”

“公然是稚凰……”人影喃喃道。

劍身反射月光，照亮他的臉，竟然是青穀白叟。

隻見鐘意將半舊青衫翻了個麵兒重新穿在身上，鮮明是一件遍繡暗雲紋的紅色錦衣，“風滿樓樂無憂”摘掉麵具，翻過衣裳，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變成了“忘憂堂鐘意”。

中間傳來一聲嗤笑，二人昂首，看到青穀白叟悄悄摩挲動手裡的樹枝，唇角翹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就冇有人想過，樂無憂有能夠冇死？”

鐘意嘲笑：“嘿……嘿嘿……嘿嘿嘿……”

鐘意直視著他的眼睛，恨聲道：“我要讓天下人曉得，人能夠搏鬥殆儘，可托念卻不會被摧毀，即便骸骨都已經爛了，當年冤死的惡鬼也會爬出天國，以血償血、以命還命。”

“……很醜嗎？”鏡中人嘀咕，本身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起來，“老夫以為美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