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老太太[第2頁/共4頁]

穆雲翼訂做的是三套深衣，另有長褲、坎肩、裡衣、褻褲，深衣穿在內裡，是雙層厚布做的，內有裡襯，高以純是寶藍色的，高以清是鬆綠色的，他本身的是紅色的。坎肩內裡續著軟乎乎的棉花，裡衣和褻褲都是純棉的粗布，純棉純手工製作，針腳也還算密實，因是小孩子的衣衫，用料省，加上六雙布襪和三雙棉靴，穆雲翼好說歹說，砍到了七百六十文，還贈送了三條紐帶搭配絲絛。

終究那壇酒還是留在了車上，穆雲翼抱著口袋，揹著承擔往高家大宅走，明天宅院裡比昔日熱烈了很多，連上房西屋裡也亮了燈，更有好幾個不熟諳的男孩女孩在屋子裡進收支出，瞥見他進院，都驚奇地看過來，上房東屋裡滋滋的油聲，另有老婦人高亢的吼聲：“老四媳婦我跟你說甚麼來著？讓你少放油！那肥膘子本身就出油的，你不會舀出來點留著今後做菜用？另有那糖，天殺的喲，你二姐買糖是貢獻我的，可不是給你們添糞囊子的！讓你捏幾個糖餃子給他們爺們吃，你倒出來那麼多乾甚麼！還不快給我收歸去！”

“他不是病了！他的腿斷了，嗚嗚……奶奶不給哥哥請郎中，要讓他成瘸子啊。”高以清哭得抱著穆雲翼的胳膊，“我給我奶叩首，給大伯四叔他們當牛做馬，他們都不肯救我哥……”

牛老邁不肯要他的酒：“大叔冇學問，不曉得你說的評書是甚麼意義，但靠給人家講故事掙錢，就算有人給那也是有限的，你這些天城裡村裡來回跑，大叔都是看在眼裡的，這酒大叔不能要，你明天拿歸去，退了吧，眼看著入冬了，拿了錢買點彆的，要麼就拿回高家，給高老邁喝。”

講完以後，共有二十三桌客人，穆雲翼分得六十九文錢，李掌櫃伶仃給他記個帳本，寫明日期，桌數、錢數，他在前麵簽上本身的名字。

付了錢，馮掌櫃讓伴計給他把三套衣服全都打包，怕他拿不動，還讓伴計幫他送到西市牛老邁的車上，穆雲翼給了三文錢的小費。

小北敏捷地打來水，掃地擦桌，拾掇得乾清乾淨，又到後院抱來一床被褥。

從茶館出來，穆雲翼按例來到東市，買了六張餡餅和八個花捲，裝在口袋裡，又買了一小壇燒酒，然厥後到一家裁縫鋪，氣候越來越冷，穆雲翼前些天做了一套氅衣套在長袍的內裡，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感覺有點冷，前幾天他拿了高以純和高以清，另有本身的尺碼來到這家馮記衣店訂做三套棉衣，本日恰好是取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