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彆路（一）[第2頁/共3頁]

如何逃生？我心頭一凜，隻顧了沉浸在海殤痛苦中，竟然健忘了那麵前高懸在致深頭頂的斷頭鍘刀。

我無法興歎：“怕是國人逢了國難當頭，烽火四起，也隻剩些如屈大夫憤而投江，伍子胥頭懸國門，嶽武穆飲恨風波亭這些聊以欣喜民氣的故事。真正能暢快淋漓大快民氣去所向披靡揚我國威打一場漂標緻亮敗仗的人，古今更有幾人？

話至此處，她已是泣不成聲，蒲伏在地。我心頭一酸，好一個癡情的丫頭。可兒死不得複活，她同鄭興國還知名無份，真不知是她的幸事還是不幸？

“冰綃，去那裡？”我叱責道。這丫頭，自鄭興國走後，她哭哭啼啼瘋瘋顛癲的不思茶飯，老是呆呆的坐在海邊落淚，吹著鄭興國送她的那枚大海螺。為防她尋短見，我還將她關在了房裡，不準她外出，派了尺素和芳四嬤嬤輪番守著她。現在她又要做甚麼？

隻是我不能讓冰綃年青去守活寡，她還年青，一時受挫打動才如此。她真若如此，豈不是孤負了鄭興國臨行前的一番心機？我必須心狠，我不能由了她率性胡為。

“mm就成全她吧。癡情如此，也是不易，是鄭興國宿世的福報。也算告慰英魂了。”慧巧在樓上悠悠地說，便幫我擠到兩年之境。

慧巧愁眉不展，她親身奉了一杯茶給我，柔聲摸索：“mm，總不能讓爺一向如此作踐本身的身子，還是要從長計議呀。老佛爺大怒之下，爺不能如此坐以待斃。不然，我陪爺回都城走一遭？老佛爺內心到底是心疼我們爺的。”

冰綃一見我，遠遠的“噗通”一聲跪地爬來，痛哭流涕要求：“蜜斯，鄭大哥家裡來人了。求蜜斯念在冰綃服侍蜜斯一場，就恩情冰綃隨了鄭大哥的母親和夫人回閩南故裡去吧。冰綃要替鄭大哥儘孝，服侍他的高堂。冰綃是鄭大哥的人……”

我感喟道：“被賊人突如其來的劈麵摑臉熱誠，若還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若非是無血氣不知廉恥的懦夫，就是忍辱負重以待將來的奇才。”我說到此，百感交集，頓了頓苦笑道，“隻是上至朝廷下至我國人忍辱負重數十載，遁藏啞忍至今，也不知臥薪嚐膽到何時？早已不複唐太宗一統天下，我聖祖爺安定三藩威懾沙俄的威風。不知是聖活力數已儘，還是我子孫無能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