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薄倖人（三）[第2頁/共3頁]

明早，要為大太太和二姨太送靈，或是而後，他也要拜彆。我將鹹澀的淚水咽回喉嚨，好不輕易盼他返來，而他竟然是又要去了。

“若說還是五姨太，脫手就是大氣，不愧是老佛爺身邊見過大世麵的。”

我吃力心力調虎離山，還在測度期盼五姨太永無回府之日。其間並未發覺五姨太有回府的跡象，可現在在我同致深重修舊好豪情彌堅隻時，她去而複返俄然呈現了。山雨欲來風滿樓，怕是我失算了，一場風暴爭鬥又將捲起。五姨太顛末此次調虎離山，定不會冒然返來。一場大戰模糊蘊於胸中，隻等一日蓄勢待發。

我一驚之間幾乎將他一把推出，來福如何如鬼一樣跟來，又如何帶來這駭人的動靜。

我起家，卻因哭了太久而目炫。回身時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不為所動立在那邊。想來我同五姨太的棋局如何，統統都在他的心中眼下吧。而我應了他，極力去和緩他同太後的乾係，不再為同五姨太鬥法而傷害他，傷害本身。更有他風中的承諾清楚在耳。隻是我那點歡樂如才熾熱的火苗，俄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瓢冷水澆滅，周身冰冷。

我點點頭，我天然明白他的話意，他的苦心，他的糾結，他的無法。冷冰冰的周府，我身邊殘存的，何嘗不是隻要他一人。我們僅僅相擁著，我聽著貳心跳有力，咚咚咚咚如擂戰鼓，我貼在他寬廣的胸膛，沉浸在波瀾安靜後的海麵。他沙啞著聲音道：“瀾兒，我要分開一段時候，奉旨，去水兵，督軍……”

我一陣寒栗惶恐望他，他定定道：“人不負我，我定不負人。隻是，負我之人太多，就難怪我生疑。”他聲音嘶啞，撫弄我的鬢髮道：“瀾兒，我幸而身邊另有你。”

他苦澀道：“那今後，我周懷銘因以色事君，穢亂後宮而被老太爺大義滅親在西閣嚴懲一事在府裡傳得沸沸揚揚。我周身腐敗如泥，就在這西閣裡，無人問津。病篤時，若非太後老佛爺從宮裡快馬差人來喊‘留人！’，怕我在西閣難以活命。老太後派人接了昏倒不醒的我用官船送回都城。那日我出府時，抬過偏門，二弟來送我，在我的身邊義正詞嚴的背了禮義廉恥的聖訓。挖苦諷刺之詞不竭，我有力同他回嘴，卻恨得要把本身的心咬碎。”

身居高位者，也有如此的苦痛，怕是老天爺公允，有得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