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國殤（一）[第1頁/共3頁]

“致深！”我心一動，撫著尺素的手緊緊的，鎮靜地說：“換衣，我去海邊，看看爺……”不容分辯，我就要挪解纜子下床。

“隻是麵前戰事當前，官府都催促漁民撤離海灘。想靜養，可如何能靜呀？”尺素接話，她擔憂地說一句，勾起無數感慨聲。現在但是進退兩難了。

我心頭一涼，忙叮嚀狗兒備車趕到了海軍提督衙門。

“蜜斯，蜜斯，你如何了？”冰綃驚得上來攙扶我。

我驀地睜眼，麵前是日光灼目，一陣心悸不決，就見冰綃叫喚著飛奔出屋。她嘴裡喊著：“返來了！返來了！鐵甲艦返來了！”

尺素搶先哭哭啼啼噗通跪隧道：“八奶奶，尺素那裡也不去，就留在八奶奶身邊。”

到了海軍衙門前，麵前的景象令我震驚。

我心一抖，刺痛般的堵塞，身子一晃，幸是冇有顛仆。我急得不顧統統地向提督衙門奔去，但是心下越急，腿卻越是乏力，都不知那短短的路，我是如何跌跌撞撞的行進的。

更是一片悲聲，我抽搐著唇，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們，我顫聲問：“你們說甚麼？鄭大人他，他如何了？”

鐵甲艦返來了？

“鄭大人同倭寇浴血奮戰，最後炮彈冇了，魚雷用儘了，剩下的炮彈，都是灌沙的啞彈。鄭大人就抽出批示刀，他對弟兄們說，他說……”說話的水勇泣不成聲，癱坐地上。

“太陽它~”哭號失聲的是一群鐵普通的水勇男人。

“鄭大哥！”冰綃慘呼著踉蹌地向大海奔去，我有力去禁止她，卻俄然想起了致深，致深，他在那裡？

水勇們指著海軍提督衙門道：“周大帥負傷了。”

冰綃俄然撕心裂肺的搭喊一聲：“太陽，太陽，太陽你和鄭大哥在那裡？”

“鄭管帶……鄭管帶他……他以身就義了！”終究有個哽咽的聲音開口應對，我循名譽去，是個頭裹血跡斑斑的麻布帶的水勇。

再醒來時，我麵前一片人來人往的繁忙，黑壓壓的無數人頭圍擁在我麵前，老郎中切著我的脈點頭感喟道：“這是動了胎氣，八夫人不宜思慮太重，須得臥床靜養保胎纔是。”

我支撐著下床，草草披上衣衫，隻挽個雲髻玉簪斜插，就倉促地趕出去。

“夫人須得臥床靜養，不宜憂思太重。”郎中再次反覆。

“去了……去了……去了……”

海邊，人影閒逛一片混亂，眾說紛繁，都說是海軍吃了大敗仗，幾艘鐵甲艦淹冇海底，死傷將士無數。岸邊有潮流衝上沙岸的鐵甲艦殘片，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