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海誓(三)[第1頁/共3頁]
“哎呀,蜜斯!”冰綃同我嬉鬨著,便聽狗兒讓,“八奶奶,爺向你招手呢。”
伴著船家粗亮的嗓門唱起的漁歌,鄭大人同致深共喝酒囊中的烈酒,兩囊一碰,便各自飲下。相逢意氣為君飲,醇厚的酒味滿盈在海風中,有著一股粗暴的美。鄭興國借了幾分酒意,也同那漁夫呼喝地對唱。歌聲粗暴,歌詞呢喃,聽來像是漁家後代的情歌。飄散在獵獵風中,吹落野性的浪漫。
冰綃不顧統統地就跑去船頭幫漁夫搖櫓,口中道:“我是揚子江邊的漁家妹子,我來搖櫓。”
我笑她道:“那就讓沙魚捉了你去海裡,給他做娘子。”
漁夫搖櫓揚帆,船就飄搖地向日落處漫溯。海水湛藍,碧波浩渺,水天接連一處,凝重瑰麗似望不到絕頂。天涯萬裡無雲,紅色的海鷗在波浪翻卷的海麵上掠過,如驚鴻點水,更加這夕照熔金的美景增加了幾分生趣。
我這才望去那方向,公然,致深已立在船上,對我們揮手。
致深叮嚀我一聲:“候著,不準動。”話音未落,拔腿便迎著那艘漁船衝去。難不成他不達目標誓不罷休?本日必然要踐言承諾,帶我們出海?
冰綃貼在我身邊問:“蜜斯,那大海是甚麼樣兒呀?”
她的話音一落,我也模糊絕望,卻不想致深難堪。隻是簾外致深的聲聲響起:“便是今兒尋不到鄭蠻子,我也要帶你出海。”
“越是美景,都是在那冒險的處所看到。”致深對峙著,拉住我的手就向海邊奔去。湛藍的大海,波光粼粼在金色落日的光影裡,更顯壯觀。
“這個鄭蠻子,公然一日離不開大海!”致深感慨一句,叮嚀狗兒駕車直奔海邊。
冰綃一聽,鎮靜得冒死搖著我的手,低聲道:“太好了,太好了!姑爺公然是心疼蜜斯的。”我捏捏她日漸清臒的小臉,一掃昔日的驚愁般又回到昔日活潑的模樣,就逗她說:“怕是你嘴饞那大螃蟹吧?”
隻是,垂垂靠近那船時,我俄然一驚。那船上站在致深身邊的,可不恰是鄭興國鄭管帶?他一身便裝,漁夫的短衫麻褲,額頭束了一條麻繩紮的抹額,挽起袖子,暴露麥色的肌肉健實的臂。
海岸線上一串鳥兒在飛舞,不,不該,那大鳥如何會紮進海裡,有從波浪裡奔騰而起?是魚嗎?跳龍門的鯉魚?隻傳聞過鯉魚才如此奔騰出海麵。
我們尋名譽去,公然,前麵不遠處,碧波萬頃的海麵,一艘白帆漁船垂垂駛來。
在金色飄藍的夕照天幕下飛起,又紮入那萬頃金波中。構成一道奇景,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