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驚瘋（二）[第2頁/共3頁]

遊廊上，我們相遇時，他愁眉緊顰地打量我，眉眼間儘是擔憂憂愁。

二姨太抿嘴一笑道：“這個，mm不必擔憂。怕是有人比你我更怕丟顏麵。”

他不解地打量我，似要在我眼底裡發掘出甚麼，再次緊我的葇夷不肯放手，喃喃地問：“我竟然看不清，還是看不清……”他濃眉虯結，目中帶了血絲，怕是府內接二連三的變故，委實對他打擊匪淺。

二姨太！公然是她！我一陣心寒，俄然感覺從所未有的驚駭。她是下瞭如何的毒手，纔將大太太整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大太太瘋著笑鬨著，胡言亂語，天然致深不想她如此丟儘他的顏麵，未免言語間有幾分薄涼。他回身拂袖而去。

隻是一夕之間，大太太如何變作如此這般的模樣？我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在人群中搜刮，一團嘈亂中，在最角落的陰暗處，我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幸災樂禍正偷偷地看著大太太的眼睛，望向我時，她唇角含了邪魅，對我陰陰地一笑。

“心亂，不宜操琴。”一個聲音傳來。我昂首，見是他來了，撩衣坐在我琴案旁的梅花木杌上打量我。眼窩凸起下去，顯得非常怠倦。我低了頭問：“大太太那邊，可曾好些？”

我俄然感覺難以麵對他。大太太再是刻薄暴虐，但畢竟是扶養九爺懷鑠長大的如母長嫂，九爺懷鑠對她還很有些迷戀之情，我冷靜無語，看了九爺去到大太太的房中，對小廝叮嚀著：“放開她！鬆綁！”

大太太俄然變得普通普通，一聲淒厲的哭喊：“九弟，鑠兒，救我！”

她聽了我的疑慮，噗嗤一笑點頭道：“枉你還是甚麼才女，胡塗！她這失心瘋豈能是一朝一夕所能為？必然是日積月累，現在添一猛劑才氣積重難返。”她輕笑道，我看了她眼神裡那幾分對勁的笑意，邀功般對我誇耀道：“也罷，乾清乾淨徹完整底地奉告你，好要你見地見地二姐姐的手腕！我自幼就被她當狗做驢的使喚，不拿我當人看！憑甚麼她就要命好做蜜斯嫁給金龜婿，我便不能？嗬嗬。我便做了那小紅娘，攛掇她待字閨中的一令媛蜜斯同男人輕易貪歡，失身在先。目睹她就要身敗名裂，誰想她狡計多端，竟然用了偷換計，害我明淨去替她去圓房。若非我拿捏住她的把柄，逼她設法讓老爺納我為妾，她就要尋個媒婆子賣了我去青樓滅口！自當時起，我就在她佛堂日日焚的香中加了一味藥，那藥冷香怡人，名喚‘醉生夢死’。就這麼十餘年，日日聞夜夜焚，她五臟六腑都積毒難返，萬事俱備……”她說著俄然桀桀嘲笑，彷彿在賞識本身多年所作的一件玉雕，沉醉般道，“就待我手中這味‘離魂散’，製藥一劑，就送她昇天上天，靈魂出竅！哈哈哈，她千算萬算，也未曾算過了這層！年青時威風又如何，欠了我的，我都要她十倍百倍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