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致深（二）[第3頁/共3頁]

我倉促趕至春暄館，院內已經是雞飛狗跳般亂作一團。

慧巧趕至，拉住我的手錶示我莫急，丟個眼色給身邊的丫環牡丹，牡丹分開世人向前朗聲道：“老爺差五姨奶奶來問話呢，都止了！另有冇有個端方了！”

周懷銘！我驀地轉頭，見他闊步走來，一身紵絲暗花直裰，夾紗袍，法度沉穩，邊行邊侃侃而談，毫不介懷。

說罷，我轉向驚得瞠目結舌的老爺派來春暄館的扈從們嗬叱：“老爺派你們來春暄館服侍著，鬨出如此的醜事，不聞不問，莫不是等老爺來定罪嗎？”

“另有何話說？穢亂內宅，畫這些赤體男人！不知恥辱！”金嬤嬤如抓到把柄般洋洋對勁。

六姨太身後如狼似虎的婆子仆人們撲來，同我的丫環們推搡爭論起來。

廊子上號令聲不竭：“你個小賤貨，狗眼不識主子的淫蕩根子，看不撕爛你的嘴！”狗仗人勢破口痛罵的是六姨太的乳孃金嬤嬤，叉個腰，瞪個死魚眼，捋胳膊挽袖子就要撲上去掐死尺素普通，真是個敗落戶，竟然還是王謝令媛的乳孃？我無法點頭向前，分開世人。

“這是洋人的名畫珍寶，本國天子曾經進貢過一幅給康乾大帝，至今還在宮中。就是洋人的自鳴鐘上都是這類光屁股的小男孩兒，六姨太可有何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