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出局（一）[第1頁/共4頁]

回到水心齋時，我周身乏力，隻感覺腹中饑餓，便叮嚀冰綃去廚下弄來些芙蓉糕、馬蹄餅，並了些黍米蛋花羹服了，才感覺心略略安了，我便在窗外一陣鳥鳴清幽聲中臥在榻上小睡。

冰綃應一句說：“噓，小聲，我家蜜斯熟睡未醒呢。”

我都不想她哭得如此的刺耳如此的尷尬。

我揉了手深思半晌，叮嚀冰綃為我拿上披風，一起走一起說隨了來旺向求缺齋去，我內心還暗中奇特，這曹蒹葭可真是傻得無以倫比了。

可我隻感覺周身乏力，人也是懨懨的，哼哼哈哈地同她應了幾聲，就倒下睡了去。

“是不是我待姐妹過分暴虐了？”她悠悠地問，麵露痛苦，擠出一抹哀憐神采。

來旺焦心道：“不好了，好歹的求八奶奶去拯救呢！”

大太太討厭地瞟一眼綁在樹上鬼哭狼嚎的曹蒹葭，叮嚀一聲：“放下她吧，讓她歸去閉門思過。”

我不覺暗笑，她天然不會再出麵了，怕是她也在無法她尋來的這枚棋子傻得令人悲傷。如果慧巧親身去了，撤除了自取其辱，怕也贏不回甚麼。或是大太太看到她會更是惱火，打得更凶。而我，不過是去看熱烈，便是我去了，怕也於事無補。曹蒹葭，她真是咎由自取。

他何時立在這裡的？我不由心下一驚，微垂了頭，屈膝道了聲：“老爺萬福。”一顆心倒是忐忑不安。

我也偶然同她們膠葛，就此故作怏怏不快地拜彆。耳聽得身後曹蒹葭不依不饒的哭鬨聲：“憑甚麼她就要壓我一頭，她不過是老爺玩剩下的殘花敗柳罷了。”

“老爺為何不出來勸止？反捨近求遠的來尋我們奶奶？”尺素忍不住問，冰綃也隨聲擁戴地問。

“如何，九姨太敢罵大太太？”我故作吃驚地問，但我心知肚明，無知者無謂，曹蒹葭恃寵而驕，倒是個隻要一張斑斕討巧的臉兒，腦筋簡樸的。她竟然冇有看出大太太的深藏不露，還敢老虎嘴上拔髯毛，的確是自尋死路了。我料定她不過是五姨太手中的一枚棋子，卻不想她竟然如此等閒的就要出局。

“拯救？救甚麼命？冇頭冇腦的話，你倒是好好說來！”冰綃排揎道。

大太太擺手道：“看她這副狐媚子樣就令人噁心，拖下去！”

“蜜斯，是老爺身邊的來旺。”冰綃的話才落，來旺已經顧不得很多，大喊著：“八奶奶，八奶奶大慈大悲拯救呀！”來旺奔出去，藉著暗淡的一盞油燈光下看到我，失魂落魄般噗通跪下叩首道，“老爺叮嚀小的來搬兵，八奶奶好歹去求個情，大太太起火，對九姨太大動家法，快把九姨太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