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出局（一）[第3頁/共4頁]

月光將我們的身影拖得頎長在地上，燈籠光影搖擺，夜色中那傳來的淒厲哭號聲都多了幾分淒冷。

我謹慎謹慎答道：“家法如軍令，不得冒犯。如有犯者，一視同仁。若她不是明知故犯觸及家法，大姐姐也不必如此。大姐姐為周府女主，替老爺掌管府裡外務，天然步步艱钜，一個忽視都不能有的。姐姐本日之舉，更是為老爺分憂免後患呢。”

“拯救？救甚麼命？冇頭冇腦的話，你倒是好好說來！”冰綃排揎道。

“如何，九姨太敢罵大太太？”我故作吃驚地問，但我心知肚明，無知者無謂，曹蒹葭恃寵而驕，倒是個隻要一張斑斕討巧的臉兒，腦筋簡樸的。她竟然冇有看出大太太的深藏不露，還敢老虎嘴上拔髯毛，的確是自尋死路了。我料定她不過是五姨太手中的一枚棋子，卻不想她竟然如此等閒的就要出局。

可我隻感覺周身乏力，人也是懨懨的，哼哼哈哈地同她應了幾聲，就倒下睡了去。

大太太這才略略停歇了些火氣，打量我問：“你如何來了？”

曹蒹葭被鬆綁，擺佈兩名嬤嬤架起她來到大太太跟前賠罪。

我都不想她哭得如此的刺耳如此的尷尬。

我悄悄地立在一旁，看著世人垂垂散去，看著二姨太扶著大太太拜彆時，含笑地深深望了我一眼。

我驚得一回身，卻驚詫地發明竟然是致深立在我身後，他玩味地目光打量我，微揚下頜有著幾分倨傲，似是發覺這統統不過出自我的妙手遮天。

“哎呀蜜斯，就這麼縱了她嗎？未免她也太不知好歹了。”冰綃不依不饒道，我隻是淡笑不語。

我才醒，卻也是被他一驚，定定神問：“這話是如何說的？大太承平白的為甚麼要責打九姨太？”

這一覺大夢周公，不知不覺醒來已是四下烏黑。內裡一陣喧鬨聲將我驚醒，模糊的還覺夜風透窗襲來的涼意拂麵。我雙眼睏乏，立了耳聽了丫環們彷彿在群情甚麼“九姨太”，我便更是細心的聽，卻又聽不大清楚。

他何時立在這裡的？我不由心下一驚，微垂了頭，屈膝道了聲：“老爺萬福。”一顆心倒是忐忑不安。

我天然不敢說是致深派了來旺搬兵。我隻淡淡一笑道：“九mm的哭聲，闔府都聽得清楚，漪瀾便來看看。”

“是不是我待姐妹過分暴虐了？”她悠悠地問，麵露痛苦，擠出一抹哀憐神采。

世人走遠，隻剩幾名小廝在拾掇樹下的一片狼籍，拾起曹蒹葭的西洋護胸對了玉輪光照了問：“這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