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火[第1頁/共3頁]
鐘敏將手裡的帕子絞了又絞,“一個繡娘罷了,莫非程大人還會明媒正娶將她迎進門去?縱使他情願,他那在朝仕進的父親又會應允?”
鐘誌清騎馬跟在轎後,臉上卻不自發地浮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是啊,求而不得,才最是難忘,這樁婚事,看來再也不會有變數了。
蔣惜惜一個激靈,驀地回過神來,她衝他點點頭,兩人一起繞過烈焰翻身躍到比來的一條鹽船上,想號召人將船開走。但是除了滿船摞得高高的鹽袋外,這艘船上一小我也冇有,看船的人早已跳進水裡不知所蹤。
“就是她,昨兒你還因為阿誰蔣惜惜活力,殊不知最應當防備的人在這裡。”鐘誌清最體味女兒的脾氣,用心拿話刺激她。
蔣惜惜無法地笑笑,“徐大哥,你也幾日未睡過了,你的身子可吃得消?”
徐子明握起拳頭照本身胸口猛捶了一下,“我身強體壯,幾天不睡又算得了甚麼,蔣女人就彆為我擔憂了。”
船埠上的兵士也醒了,隻是著火的這兩艘鹽船就靠在船埠最中間的位置上,火苗噴吐,鑄成一道高高的火牆,將岸上的人隔絕開來,一時半會兒底子冇法靠近。
不過幸虧,鐘敏彷彿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了心機,這幾日,她嘴上固然不說,但暗裡裡卻偷偷購置了幾套新衣,還經常不經意的提啟程牧遊。
鐘誌清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心想著如果鐘敏真的嫁了人,那油鹽不進的性子許是會改一些,若真的如此,那他倒是也能就此放下心了。
迫在眉睫之時,船身卻猛地一晃,震得兩人同時跌倒在船麵上,爬起來時,卻見鹽船搖扭捏擺,竟慢悠悠地朝河中駛去。
大火就是在蔣惜惜和徐子明彆離站立的兩艘鹽船上燒起來的,火勢來得狠惡,隻是頃瞬,船麵便有一半被烈焰覆蓋此中。
隨船的人和看管們也都睡下了,在鹽袋四周橫七豎八地臥了一地。見狀,蔣惜惜搖點頭,剛想出聲將他們喚醒,卻被徐子明禁止了,“蔣女人,他們旅途勞累,冇日冇夜地看管著鹽船,現在既已到岸,精力猛地放鬆下來,身材天然也發覺出乏了,就讓他們睡吧。”
實在將來新安之前,他便已經認準了程牧遊,這個年青人前程無量,如果做了本身的半子,那對本身的宦途必有助益。不過,他曉得以鐘敏的性子,若一開端便說要將她許配給他,她必先存了戒心,不必然會服從本身。以是當初先摸索她一番,冇將事情說死。可讓他冇想到的是,鐘敏本身竟然因為一次偶遇對程牧遊芳心暗許,讓本身少費了很多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