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綠翹[第1頁/共3頁]

那天，春季的風橫掃了整片山林，樹上的葉子彷彿一夜之間掉的精光，將道觀鋪的滿滿鐺鐺的。我拿了把掃帚站在北風中打掃落葉，常常是方纔掃成一堆卻又被北風吹散開來，飄飄灑灑的從半空中打著旋兒落下。

綠翹一點也不嬌慣，固然過得費事，她卻將家裡照顧的井井有條，每天淩晨，她都親身幫我束髮，冇錯，就是用這把木梳，將我的每一縷頭髮都梳得整整齊齊服服帖帖，紮成一個完美的髮髻，然後再送我出門去。而我也從不出去吃酒玩樂，而是將口袋裡的每一分銀子都存起來，籌辦在綠翹生辰的時候送她一把嵇琴。

當時，我們還冇有銀子創辦書院，我去了一戶人產業教書先生，支出固然微薄，但是勉強能保持我和綠翹兩小我餬口。

他是這麼說的：“你們這些讀書人，一個個看起來衣冠楚楚的，實際上都是人麵獸心，一肚子壞水，我是毫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的，想都彆想。”

我凝神諦視著她，好久都冇有說話，她卻被我看的不安閒起來，臉上漸漸的飄上了一層紅暈，“小羽士，不要覺得裝啞巴我就會放過你，快說，這一地的落葉於你而言到底有甚麼興趣？”

“不，要不然我也得隨你而去了。”

“要不然你見到的就是一具屍身了。”

但是有一天，琴聲戛但是止，她的父親張大戶不期而至，他乃至不容我們多做解釋，便摔斷了綠翹的嵇琴，並用拳頭將我揍得鼻青臉腫，以此警告我不要再靠近他的女兒半步。

“你是如何曉得我的名字的？”

“我明天就帶綠翹走，你如果另有那麼一點知己，就不要讓她再跟著你刻苦。”

一抹和這素淨的長相及其不符合的笑掛在她的臉上，我一看便知這笑是設想出來的，她不知想了多久，習練了多少次，才製造了我們之間的此次“偶遇”。

“前幾日徒弟說張大戶來中間的村莊裡收租子，將他的獨生女兒綠翹蜜斯也一同帶來了，那綠翹蜜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傾城之色，依我所見，也隻要女人你當得起徒弟這幾個字了。”

我朝她走去，伸手將一片枯葉從她的發間取下，“你是綠翹？”

看到這一幕，我便曉得本身這份工是保不住了，便頭也不回的想要分開，可張大戶看到我以後便疾步走過來，嘿嘿笑著將那嵇琴摔在地上，折成兩段。

終究比及她生辰那日，我也攢夠了銀子，因而興沖沖的到街上買了一把嵇琴，這纔拿著它來到我教書的那戶人家，籌辦一回家便給她一個欣喜。誰知剛到那家門口，我便看到張大戶正端坐在堂內，向我的店主累述著我的“罪過”：我是如何勾搭了她的女兒，如何將她拐到新安城，又如何堵截了他們父女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