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黃河謠[第2頁/共5頁]

這新朝，兵視民如草芥牲口，民視兵為賊寇，相互不信賴，非一日而成，非一日而變，第五倫隻讓情願上船的人先行。

他們能看到岸邊蒲葦冥冥，避禍百姓看到有船過來欣喜的眼神，性子孔殷的已經踩在水裡，隻等船隻泊岸時扒上來了。

這是他們竄改局麵獨一的機遇，且不能像常日那樣，走幾步清算一番，進步得慢了，胡人便能安閒退走。

“司馬，吾等的弩渡河時受潮了。”

第五倫也有點暈，但還是忍著，乃至大聲喊道：“雞鳴，唱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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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這幾天殺掠過分順手，竟敢堂而皇之渡渠近前，第五營算是背水佈陣，劈麵又何嘗不是呢？

緊隨他們以後那艘船上也傳來了聲音：“魚戲蓮葉西。”

“但吾等一旦動起來，必定大亂。”萬脩有些擔憂，世人體力不一，哪怕是精銳，著甲衝刺三百步，太難了。

第五倫擊節和道：“魚戲蓮葉間。”

如第七彪者已經咬牙切齒，向第五倫請戰。

蒙澤等人連續從橫陣兩邊顛末，這孩子還想插手到步隊裡一起殺虜，卻被第七彪嗬叱著擯除，他不甘心，隻與其他幾個另有血性的本地人站在陣後數十步，想著跟他們一起殺幾個落單的胡人。

第五倫站在船頭，身後是擎旗官，隻是旗號是卷著的，再前麵則是五十名頭裹黃巾身著劄甲的士卒，或持著矛，或抱著盾，而位於船尾巴的，則是金鼓隊的當百，第一雞鳴。因為大鼓帶不過來，他本日隻將小鼓用布跨著，另一頭綁在腰身上，手持木槌。

“全部都有！”

漸漸有人跟著唱起來：“魚戲蓮葉東……”

看著這一船船殺氣騰騰的兵，岸上的百姓們驚駭了，乃至比身後的胡虜驚駭，乃至開端思疑，這群兵此時過來，不會是想趁火打劫，或者砍他們頭顱冒功的吧？

不是開打趣，豬突豨勇中，很多人這輩子都冇坐過船，哪怕是疇昔自稱乘過的，也不過是橫越涇水，哪能和這潮平兩岸闊的黃河相提並論？秋後水大，寬達數裡，光是渡河就得一刻。

第五營早已在渡口外一裡處結橫陣，如同一麵大盾擋在胡騎和百姓中間。前排幾隊矛戟放平，如果有逃得慌不擇路的百姓撞上來，死了也白死。

第五倫掰斷了甲片上又一根流矢，重重扔在地上，接過一麵盾牌，拔出劍指向火線。

第五倫管不了他們如何想，隻將話喊完：“特武以外，本非我防務，但我不忍百姓流落胡塵，本日帶兵過河，佈陣保護汝等，且聽我麾下當百號令，遵循挨次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