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汴京.杭州2[第3頁/共12頁]

“下官豈敢和丞相談學問？丞相的高文，下官大略都拜讀過，非下官所能及。”石越這話半真半假。

“瞧您說的，小人哪敢亂了國法呀。不過都說現在朝廷當中，有王衙內、呂學士、曾計相、蔡中丞四人說話最有效，公公這麼疼小的，若能奉告小人和哪個說話最好使，便戴德不儘了。”

王安石苦笑了一聲，“彼輩便是存了美意，何如學問陳腐。司馬光精通各朝典故史料，卻不知變通；範純仁不及乃父多矣，他們又如何能夠與子明並論？如果他們如子明般，固然不是全然同意新法，卻能拾闕補遺，於新法多有補益，某家何至不能相容？子明本日固然出外，他日卻必然會坐上明天我的位置，到當時候，子明才曉得此輩徒有浮名。他們本日不能助我，他日亦不能助子明。”

七月份，遼國蝗蟲出境的事情，卻並冇有及時反應到朝廷。

“方纔下官去政事堂告彆，恰逢丞相不在，隻向韓相他們告彆了，不料在此碰上丞相。”石越虛假的笑容，極具棍騙性。

石越內心暗罵，卻不能不平氣呂惠卿這份拿得起放得下，裝甚麼像甚麼的本領。昨日白水潭三十餘師生東行，呂惠卿親身騎馬在岸邊送出十裡，待這些師生船隻走遠後，又派人快馬沿岸追上，贈上三十多把雨傘，說南邊多雨，恐世人未備，特地奉上。倒比石越更透著幾分體貼，惹得白水潭那些送行的門生回校後，紛繁都說呂惠卿真是珍惜人才之人，不愧了“賢人”之稱。

“擺佈是個錢監，這兩家也不是等閒貢獻得起的，以是小人纔想問問公公一個準信……”

“遵旨。另一件事，是南京來報，之前南京持續數月不雨，蝗蟲四起，剋日得報，說歸義、淶水兩縣蝗蟲已飛入宋境。”蕭和克陳述事情，永久是公事公辦的語氣，若換上彆的臣子，必定大讚一番耶律洪基的聖德，張孝傑言事的劄子上，便有非常之九的話在乾這件事情。

王安石點點頭，問道：“這是陛辭出來吧？”

王安石微微點頭，也拱手說道：“我就不去相送了，子明多加保重。”

呂惠卿輕引錚弦，便聞亢亢之聲，“臥病人事絕，嗟君萬裡行。河橋不相送，江樹遠含情。

“那位爺已經來了。”店小二抬高了聲音說道。

石越內心固然不能儘然同意，卻也隻要冷靜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