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聖陵5[第2頁/共3頁]

李瓊正苦衷重重，聽她一問，纔回過神道，“我母妃是姑蘇人，父皇愛她敬她，敬室就是父皇生前為她所建。”

“他罵我是個草包。”重玨哭笑不得，頓了頓又彌補道，“他還讓我彆弄壞他的屍身。”

敬室的位置奧妙，就夾在陵前村後，為一間三進三出的小院，徽派氣勢，一條灞河支流穿院而過，白牆黑瓦，簷角懸鈴，與皇家奢糜的紅金之風大不不異。

陰風更盛，異化著數不清的亂紅飛濺，梆子聲漸起。

她常常顛末這裡，卻向來懶得下去看一眼，人族，不管是天之寵兒帝王皇族，還是微如灰塵布衣百姓，地魂的最後的歸宿都不過是那邊的一碗孟婆湯，受儘痛苦，等下一世無儘又無聊的循環罷了。

“蠢貨，蠢貨！”李瓊氣得踱了兩步，把空中跺得“咚咚”作響，頃刻又聽後室姬太妃一聲尖叫，臉又白了三分。

“生前？既然愛她敬他，又如何會捨得讓她守陵？”俞墨卿道。

“重玨！”李瓊怒不成遏回身盯著哄孩子的重玨。

“你父皇倒是很風雅啊。”俞墨卿站在門口，雙手插袖，大為感慨道。

俞墨卿閉目不聞，錯過酉時，還得再等十二個時候，她又不傻，雙手結了個簡樸的印於胸前，隨之默唸心訣，那紙人便翩躚而起，倏忽破窗而出，在風中似利刃般衝向皇陵，四週一片虛無，耳邊響起撕心裂肺的哭號與呼喊。

敬室的保衛擦擦汗，見天子暴怒，忙跪在地上道，“嚴峻人說，恐俞仙師需求用到......以是，以是......”。

可姬太妃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但求活人無益，隻得召命魂一問。

李瓊朝廳中世人微微作揖，倉促分開。

“皇上去吧。”季庭雁負手道。

據傳是某位仙師感覺挖墳這類事頗損道行，才發明瞭這一奇術，故又稱探陵術。

此窗正對遠處龐大的聖陵，這座曆經兩代的皇陵如同怪物般悄悄地坐落於山巒之間，寂靜厲穆，蒙著一層濃厚如墨的玄色，鄰近酉時，神道之上，餘暉的暖橙色終究悄悄褪去，隻剩一片虛無的暗中。

季庭雁彷彿早推測是這個答案，遂不再理他，轉而問道，“俞女人，可看出甚麼了麼？”

俞墨卿聽他二人吵架聽的正高興，部下那具屍身看了一半，想不到這話題俄然轉到了她身上，隻得搖點頭裝腔作勢的站起來，翻開了另一具屍身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