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 陰陽易位（二）[第1頁/共5頁]

謝峰德天然也曉得山影之妙，成心不破此式，腳步一換避開，轉了半邊，兩人位置又換了歸去。他一見重占天時，再未幾移，見利刃普通的鮮血仍如暗針飛至，才施施然運起“萬般皆散”，將那鮮血等閒濺開。

“偶然，如何了？”君黎微一躊躇，“這上麵寫了甚麼？”

他不知為何叫了婁千杉的名字，可婁千杉並冇有在乎他的話。她仍然保持著方纔的姿式，帶著那樣的嚴峻與仇恨看著那場比武。空中奪目標亮光正在消逝，那是已不堪多力的水珠們。可取而代之的倒是又無數道水柱――似是台上兩人之力相抗當中亦有相合，稍遠一些的案上的杯中，水亦被激起。

君黎心念一動，邊上單偶然倒是取了一疊來看。台上謝峰德正自嘲笑道：“老夫敬教主三分，不敢想教主本來已先容不下老夫――教首要‘清理流派’，總要有理有據，若謝峰德真有對不起雲夢神教之處，教主大可先說個明白，現在上來就借比武之名如此做法，天下豪傑看著，也怪不得老夫不客氣！”

可偏是在這一頃刻謝峰德看到沈鳳鳴的神采。他迎著光，那流血的唇角和吃力的苦痛固然讓他的臉顯出種猙獰的慘白，可那決不是一個失利者的神采。他俄然一瞬心中一空，因為――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比武那日，沈鳳鳴在必敗之地的那一聲鳴唱――那他從未曾逆料過的、擊退了他致命一擊的鳴唱。

“錯了。”沈鳳鳴冷冷道，“這兩句之前另有如許一段：‘鸞鳥鳳凰，日以遠兮。燕雀烏鵲，巢堂壇兮。露申辛夷，死林薄兮。腥臊並禦，芳不得薄兮。’謝峰德，先祖不是慨歎生不逢時，他是慨歎腥臊之輩混進了他的雲夢澤、他的雲夢神教，但願清理流派，才借楚地之辭賦創寫了此心法。你現在可明白了？”

君黎暗道可惜之餘，卻也不免奇特本身一個內行人都看出闌珊派這把戲與光影的乾係，沈鳳鳴不會不知，怎會一時憤怒就棄了暗影之利？何況，鮮血究竟稀貴，即使能大增“凝冰訣”之效，捐軀血氣畢竟也傷元神。

沈鳳鳴收掌返來，才及安定喘氣，也開端堆積他的“雷電”之力，隻是那凝氣的光彩顯得有些暗淡，已不比了謝峰德的鋒芒。婁千杉上前不得，忍不住傾身嘶喊道：“你不要用這一式了！你，你用‘萬般皆散’，或許還能夠消抵得疇昔！你聞聲冇有？聞聲冇有！”

沈鳳鳴並不打話，雙掌一展，那相峙當中的杯盞忽地一輕――無數道細細的水柱激上半空――“凝冰”，還是這一訣，水柱在空中濺開，向敵手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