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 命若琴絃(十五)[第1頁/共4頁]
這話說出口,他才感覺說得有點生硬了。公然朱雀神情一變。君黎這雙望著他的眼睛,清楚是已曉得本相、洞悉了當初本身忌恨夏錚的啟事了。他本來消靜下來的心火驀地又一盛,那手往桌上用力一按,“是沈鳳鳴奉告你的?”一擰眉,“早知當初便不該留他活命!”
――這羽士便是個如許的人,本身不是早便曉得了麼?
朱雀哼了一聲,“口裡叫著師父,內心想必還恨得緊吧?”
君黎聽他提到夏錚,心頭彷彿被微微一揪,不由自主抬目直視於他,“師父應當曉得,他不會待薄我的。”
他不容君黎言語,又接著道,“至於秋葵……她這些日子一向以你為念,不過你人冇返來,我亦無可消解她那般執意。現在倒是能夠了。”
“昨日卓燕說――冇難堪你,是請你去作客的――這話是真?”
終究到得徽州城內,天氣已晚,灰濛濛像真有大風將至。幾人不得已覓一處旅棧落腳,先安設了宋客,婁千杉藉口要看著他,早便見機退走,隻留朱雀與君黎、秋葵三人在屋內。
“是――我一時不防,差點丟掉了性命。”君黎趕緊答了,口氣顯得有些訕訕。
但是,全部早晨朱雀都未再呈現。他像是便是這麼歇息了,隻留君黎跪在數丈以外,彷彿要他如許在深夜檢驗本身。到得厥後,君黎也隻餘了心中苦笑。
到得天氣將明,約莫已是四個多時候疇昔,膝蓋上的疼痛都早麻痹了。君黎正欲稍稍轉動以期減緩,忽聽內裡傳來些微響,凝目去看,榻上朱雀人似是坐了起來。他遙遙地天然也望得見這邊一個仍然跪著的人影,坐起的身形也彷彿凝了一凝。
他停頓了一下。“這事情無妨明說――她對你的心機你清楚,你若決意不想娶她,我亦不會逼你,隻是你便不要再存任何將她帶走之心――即使她再不想留在我身邊,此事也與你冇有乾係。我已與她說了,女兒要分開父親,不過是一種景象。畢竟亦是有人要帶她走的,不過――不會是你罷了。”
朱雀嘲笑:“這麼說你現在知錯了?”
朱雀看起來麵色稍好,眼皮略動,轉向秋葵:“你早點歇息,有甚麼話,來日方長,儘可來講。”言下之意,便是要她本日先走了。
室內點了燈,那燈火卻被吹得昏昏晃晃的,照得坐在桌前的朱雀麵孔愈發暗淡難測。他此際顯得精力有些不敷,像是也有些疲憊於還要與君黎舊事重提,抬頭凝睇這個好久未見的弟子,隻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