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 不速之客（七）[第1頁/共4頁]

“我……我想想……”關老大夫彷彿儘力在回想那一日從杜家倉促跑出來的兄長的神采。剛纔那一句“肝火中燒，摔門而出”彷彿不敷以涵蓋當日的全數，也無怪乎單疾泉感覺此中少了一點甚麼。倘若真如單疾泉所說，關翹神采裡的不成置信與其說是不成置信杜若雲揹著他與旁人暗中手劄來往，不如說是不成置信本身在急怒之下，對她用了強。

“……我隻是猜想，白霜該是在各處生霜的時節出世的。她若能活到本日，年紀也該有四十九了。按她的說法，她是被她師父撿來的孤兒，且非論她師父究竟是不是杜若雲，可若關神醫的故事真是產生在五十年前的，或許她實在是杜若雲親生的女兒也說不定。”

他已經不是半年前阿誰手無縛雞之力的關翹。若燃燒著那樣熊熊的妒火，他有甚麼做不出來？

待到沉著下來，大錯已成，他再要回過甚去求見杜若雲，卻被她拒於門外了。如果杜若雲是平常女兒家，或許經此過後，也便從了他，嫁了他了。隻可惜她是杜若雲。她若不喜好你，畢竟還是不喜好，甘願去死，也不會肯嫁他——或者說，經此一事，或許本來另有那麼一點能夠嫁他，現在卻愈發冇有了。

“倒也說不出是但願，隻是記得——你說過，這一戰是遲早，辨別隻在‘遲’或‘早’，現在既然俞瑞返來了，他可不是張弓長。”

顧笑夢於此反而一笑。“偶然起初都吵了好久了，成果黑竹會卻冇來，現在若真來了，他才歡暢。”

單疾泉點點頭。“是，我剛纔也想到了。不過所謂的五十年，或許並非確數，現在這三支，闌珊派我不知，泠音門卻可說人才殘落了，究竟是否另有這一會，也並不必定，你先不必想太多，還是等我見了關家的人，聽聽他們話語間有冇有甚麼線索再說。”

“我甘願這不是真的。”他末端道，“我現在倒也但願教主能收留關默與關代語，因為那樣的話，關非故或許有一日會來。當時——我便能細心問問他，究竟本相是不是如許。我倒不體貼彆的，隻不過如果如許，我要問問他究竟曉不曉得本身另有個女兒，又曉不曉得他的女兒，也已經故去十六年了。”

單疾泉低頭想了一會兒。“嗯，你早點歇息，我去內裡再看看。”

單疾泉也已低頭不語，這統統本相對他也不首要，他獨一在乎的，是為白霜尋到她真正的出身罷了。他阿誰傲岸的故交，若不是冇有可借安慰的雙親，或許脾氣也不至於孤介到那般，或許終究也不至於那樣烈烈而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