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三 凡心區區（四）[第1頁/共4頁]

“既然有內應，此事不難。我想程方愈率人來此，老是要出營與幻生界見麵的，隻要得知他的去處，有機遇近了他的身――這些年誌堅匕首上的工夫大有長進，更將程方愈那擒特長的工夫一一拆解，專研禁止，不要說是偷襲，就算正麵敵手，也不愁要不了他的性命。我們隻圖殺他一人，我跟灰蛾，我們兩個，便隻要包管你安然無恙地去，安然無恙地走就充足。”

“想不到十八年後，還能夠再見到這把匕首。”歐陽信慨但是歎。

石誌堅抬首看向兩人。他甚麼都不必說――稱兄道弟了二十年，他曉得徹骨之死對他們二人又何嘗不是銘心之恨，更曉得不必再用言語來表示感激。

“我想過了――應是俞瑞大哥奉告他的。”歐陽通道，“前一陣子俞瑞大哥主事的時候，傳說沈鳳鳴曾與他走得很近。”

“是啊，他最是好酒……”吳天童笑得澀忍，“如果他還活著，曉得我們找回了他的匕首，不請我們每人都喝上幾碗定是不肯罷休的了……”

因為筆跡完整分歧。

吳天童才道，“那天慕容公子慘死，鎮上血流屍橫，琴音偏在當時響起，我雖未親耳聞聲，但是想來――必有如地府陰曹勾魂之哀，叫人膽喪魂飛。可這世上又那裡真有鬼怪妖魔，任它如何可駭，總不過是凡人作怪。”

真正的殺手，向來都不需求鋒芒，隻要能穿徹仇敵的肌骨就充足了。

“如果如許的話……”石誌堅目色亮起，“那沈鳳鳴此次給我們匕首，實在是在表示我們，固然情勢竄改，可他還是我們這一邊――是俞瑞大哥的人――以是，他並不是淩厲那一派的！”

“這你就放心好了。”吳天童道，“若這點氣都沉不住，豈不是白等了這十八年的機遇――近在天涯卻也不能操之過急，誌堅，你說可對？”

“徹骨失落匕首那天上午去過俞瑞大哥那邊，喝得酣醉返來的――我當時就深思，匕首多數是他醉酒之下落在了大哥那邊。隻是厥後徹骨身故，大哥也身陷監獄，匕首隻能下落不明。前陣大哥得脫囹圄，他定會想調集我們這些舊人，本身一定便利出麵，很能夠暗中授意沈鳳鳴攜信物來與我們聯絡。‘徹骨’當然就是這個信物了，隻是冇推測事情未成，大哥又重新身陷天牢，此事倒也非沈鳳鳴所能逆料。”

隻要石誌堅冷靜無語。他忽提起一旁的酒罈，撕扯去封口，將一整壇清澈的烈酒澆淋在匕首之上。酒氣四溢，濃醺醉人，暗淡的短刃一亮一亮，彷彿也在一起一落地痛飲醇酒，一如石誌堅的眼中的一沉一浮，如同甚麼影象正在一陣一陣地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