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 黑竹新主（五折始）[第1頁/共5頁]

這是個年青道人，臉孔非常暖和清俊，可翻開門簾的那一隻手恰好握著一柄狹長之劍，昭出了一分江湖氣來，老掌櫃便有些卻步。

沈鳳鳴愈發聽得不對，“你說的是——”

“嗯。”

“這裡說話不便。”羽士反而放淡了腔調，“走吧，邊走邊說就是了。”

羽士麵上暴露一絲苦色來。“這幾日我在‘忙’甚麼，說出來你能夠不信——我是忙著在太上皇那邊煉丹。我為甚麼要日夜趕著著煉丹，說出來你能夠也不信，是因為朱雀中了劇毒，我是在給他煉製解藥。”

沈鳳鳴也無從得知半點風聲。不過，本日是甲子日，“甲子”為乾支之首，總還是付與了這平常的日子一些不平常——起碼，他信賴，它明示著一個新的開端。

架子上的酒多數裝在大罈子裡，按常都是酒客想要喝哪一種，老掌櫃取了倒在小壇或是酒壺裡奉上，似此伶仃封存在小壇裡的，多是佳釀。釀酒之人天然愛酒，好酒必都掂著分量給，不肯由著人糟蹋，可老掌櫃對沈鳳鳴卻並無禁止之意，由他自取了，又看他遴選起酒具來。在他眼裡，這個年青人初看有些冷峻，可麵上一笑，眉宇容色就變得明朗起來，反而讓人很有好感。

“她要見我？”沈鳳鳴目色頓時一耀，全部麵孔都像有了光彩般亮起來。

沈鳳鳴揮揮手，“你這裡的小菜實在寡淡有趣，用來下酒——還不如說是酒用來下菜。怪就怪你這酒入口太易，一忽兒便喝完了，用小杯也過分磨人。”他說著，已經挑了一隻盞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用這個，總能夠了吧？”

“我不是正來與你說麼？”羽士有點無法，“你這麼急，那我先與你說個好動靜。”

“我見門開著，就過來了。”沈鳳鳴一邊笑答，一邊熟絡地走去後櫃，尋了一個小罈子拍開嗅了嗅。

沈鳳鳴麵露慍色，“我便曉得，哪有那麼好的事！”當下裡規複了先前不平的口氣，“這麼說，也端賴是朱雀要見我，你才肯出來一趟？我那日說讓你有空來，我可冇真籌算等這麼久——你還便真裝得有多忙了？”

“去內城。有人想見你。”羽士加了一句。

沈鳳鳴挑定，便尋了一張方桌坐下，先飲了一盞。“我小時候在江北，就聽過‘女兒紅’的名頭，當時可不知酒還但是如此口味。”他笑說，“雖說——有點過於溫軟，不過這幾日還真是喝得有些上癮。”

林子裡每天都堆積著很多人，但是冇有人曉得那一場會晤的成果——據傳那一場會晤是在夜裡，悄悄地開端，悄悄地結束。那日以後，淩厲冇有露麵，朱雀也冇有露麵，黑竹會是生是死，還是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