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〇 杯酒之交[第3頁/共4頁]

“‘一源三支’——我當然曉得，但這又有……”

沈鳳鳴帶著酒意，已經又站起舉杯。“我問你一句，羽士，我沈鳳鳴與你的友情，是不是連一杯酒都比不上？你現在表情很差，我曉得。可我表情又好了？這世上原也不止你一人苦悶著，我本想找你聊會兒喝兩杯會好些，成果，嘿嘿，公然與你說話，那是越說越不安閒的！”

“你殺人都殺過了，還修甚麼道，還忌甚麼酒？”沈鳳鳴有些不悅他的態度，帶了些激他之意。

君黎聽到此處，已經約莫猜得出關默問的是甚麼了。先前沈鳳鳴給關代語解蠱，他是見著的，也極其驚奇為何他會有這一手。這題目他還將來得及問，關默卻先問了——關默身為幻生界掌門之子，當然不能容忍獨門秘術竟傳播在外，這於一個門派來講是多麼大事，特彆還是幻生界如許久不可走於江湖的偏門右派，也是以一待關代語醒過來，便吃緊帶他來尋沈鳳鳴。

“我當然不是幻生界的人，可你不會覺得幻生界打從一開端就是‘幻生界’吧？‘一源三支’的汗青，你是關掌門的宗子，不成能不曉得吧？”

他抬頭將這一杯碰過的酒喝乾，放下杯子卻見君黎竟也這般一抬頭，將那殘酒倒入口中，要去攔他，也已不及。整口吞下，君黎是勉強忍住了纔沒咳出聲來，抬眼看了一眼麵露驚奇的沈鳳鳴，故作平常道：“不就是杯酒——這般難喝，虧你還喝那很多。”

沈鳳鳴卻歎。“羽士，我說你甚麼好。我讓你喝杯酒解解本身愁悶，你不肯；待到我說我表情糟了，你倒俄然肯了。這就是你的‘迫不得已’是麼？”

君黎不語，筷箸放下，卻將邊上那一個斟滿的杯子悄悄抬了起來，一雙眼睛也一樣抬起來看他。

“嗬，毒一解，我就變成‘姓沈的’了？”沈鳳鳴不無嘲弄。“我跟你們早都把話說明白了，還要說甚麼？”

沈鳳鳴無法，隻得道：“好罷。這頭奉告了你，那頭卻要瞞著他們。早知如此，真不如不說了。”

他說著又看了君黎一眼，意義天然是說，要他先躲避。

君黎隻是不語，不知是因為話已不投機，還是究竟被他激得心有所思。

沈鳳鳴說著嘲笑起來。“藉口，十足是藉口。明顯能夠過得歡愉，偏要過得苦，把那些苦的都背身上，好的偏還不要！——我曉得我說了你又要不歡暢，但在我看來，底子冇甚麼命苦不命苦，甚麼都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