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豪雨白衣[第1頁/共6頁]
“泠音門……很奇特麼?”羽士反問,“我曾聽我師父提及過,說他有幸聽得泠音門一名大師吹奏五十絃琴‘七方’,那琴音實是世上最不成思議之音。剛纔說到你習琴,我便想你應會隨身攜了樂器,但看那背囊龐大,我便思及那名叫七方的琴,以是便有此猜想。”
羽士見她神采,便道:“我不會又猜對了?”
她冇再說下去,留下一個不無陰狠的神采直起家,回身去背起那裝著琴匣的背囊。直到她走到了茶棚門口,羽士跟前的桌麵才俄然擦的一聲,斷落下一半來。
他便點點頭。“本來如此,受教了。”
他說完,才把目光轉回到白衣女子臉上,卻見她神采已經變了,人霍地離座站起,也是以那琴絃拉得更緊。
圍觀世人的弦卻仍緊繃著,全部茶棚間還是連呼吸都謹慎翼翼,不知過了多久,氛圍才敗壞些,說話的人多了起來。
女子卻又偏身下來,低聲卻不無勒迫之意,道:“你最好記著,泠音門三個字,在誰麵前都不要提起。若然我曉得你向任何人流露了我的身份……”
話音剛落,卻見那惡棍不知怎的,哎喲一聲跌到了地上。看不出是撞到了還是如何,他捂著小腿,竟痛到打起滾來。世人初時還是驚詫,但隨即卻都隻感一陣懼意湧出:他的右小腿上垂垂排泄片血來――究竟是熱天,褲子薄弱,未幾時全部小腿上都已紅了。世人聽他一下子嚎得慘痛,都覺頭皮發麻;而看那女子,卻仍似渾然無覺普通,淡淡然顧自喝著茶。
圍觀的世人聽不清兩人說話,也未看清女子的任何行動,但是羽士這俄然一抓的行動之下,他們卻瞥見了――羽士將手抬上來,帶上來的是女子本來放在暗處的手,而兩人的手之間,緊緊繃著幾道細至幾不成見的絲般細物,在燭火騰躍間,忽明忽公開反射著亮光。
“本身的運氣,原是算不得、推不得的,至於方纔那小我――隻能說他太冇眼力,平凡人見到你背那般東西出去,都該猜獲得必非常人。”
“不是因為琴絃,是因為你的指甲。”羽士道。
這竟是個年青女子,背囊取下,她高挑纖細的身材也便閃現出來,隻是室內暗淡,樣貌卻看不太清。
女子長身站起,手上冇看出較著的行動,但弦已倏然消逝。“明天便先放過你。”她進步些聲音,隨即又放低:“但你說的,也並不全對。”
女子與他目光相視。麵前的人長得還算正氣,神情不溫不火,讓人一時真難以心生惡感;羽士卻也在打量她。她也稱得上是個美人,就算被雨淋得如此,卻竟憑一份傲然之氣硬生生壓住了一身狼狽,叫人不得不感到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