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五 五十絃琴(二)[第3頁/共4頁]
我……也冇有……秋葵怕被他看破了心機,隻能敷衍道,我也隻是俄然想起,隨便問問。
秋葵大吃了一驚,將那琴又細看了一遍,口中道,七方……我天然曉得,可這……這琴……
那一日,我倒去了。朱雀似在回想。
朱雀放動手來,垂首看著那琴絃,道,也難怪你會體貼此事。我也是再次獲得這琴以後,纔想起去查一查有關的籍載。
朱雀隻是看著她眼睛,方道,你很難過?
隻聽朱雀歎了一口,道,想來你也是冇聽過。世上……再無七方了。——嗯,那是白霜最常跟我感慨的一句話。
朱雀笑道,冇錯。這世上大家都唯恐彆人感覺本身不是好人,可隻要他,自來唯恐彆人感覺他是個好人。你會這麼想,涓滴不奇。
朱雀皺了一下眉,道,宮裡何時曾有此物。
在乎?何謂在乎?我隻知這世上有些人若死了,我必會當一回事罷了。白霜剛好是此中一個。
朱雀見她麵色頓時變得慘白,抬手去她下頜撫了一記。秋葵一陣悚然纔回過神來,下認識向後一讓,麵上青紅不定。朱雀大抵是以父親的身份來撫她,可她卻不是女兒的態度。
七方原是五十弦,說是五十弦,實在是四十九,由七個七絃交疊而成。不過白霜當年來的時候,琴已破,據她說是斷成一大一小兩邊。琴這般東西,非論弦多弦少,都是渾然一體之物,倘若破壞,就算餘下部分還能彈奏,其音必也古怪,以是那琴之破,已是不成逆的一件憾事。當時她和她師父一人留了一邊,也不過是作個念想罷了。白霜拿的是小的那一邊,在手裡的部分大抵隻要不到二十弦,她雖知琴已不複本來音色,但也不忍這琴就此燒燬,就尋了工匠,將損破嚴峻的部分去除,重塑邊角表麵,最後留下這十四弦。我冇聽過那七方原音,聽這琴聲還不覺非常,不過依白霜說來,這十四弦的音比本來的琴音已經顯得鋒利些。你這些天彈琴,可有甚麼感受?
不是……秋葵欲待說那日之事,卻又怕暴露馬腳,掙紮著還是未說,隻道,那他如何必定你會去?
我……我也冇聽過七方原音啊。秋葵說著,心內卻在想著本身那另一半二十五絃。遵循朱雀的說法,本來七方並不是分紅了每邊二十五,而是一大一小。師父當年拿到的一邊,約莫還留有三十弦,去掉那些損得短長的,終究留了二十五,固然不是七音交疊,但想來也是儘能夠多地儲存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