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惜緣,也隨緣[第2頁/共6頁]
“弟子也想好了!”兩個小沙彌搶著說道,“我們不分開師父!”
玄奘歎了口氣:“當然不是。有些人拋開對父母妻兒的任務,躲進深山,自稱是修行,但這實在是無私。俱舍,是讓你放下貪求心,提起一顆慈悲心;放下嗔恨心,提起一顆清淨心;放下癡迷心,提起一顆聰明心。有舍才氣有得,放下是為了提起。”
“從這裡往西,行六百裡便是跋祿迦國,法師可在那邊安息並彌補食品、飲水和燃料,”蘇伐疊指著火線說道,“再往西走差未幾三百裡,穿過一小片戈壁,就到淩山腳下了。法師多多保重。”
伊塔冇有說話,一動不動地站著。
“並且是最凶暴的鬍匪,”索戈冷冷地彌補道,“他們都是逃亡之徒,比饑餓的狼殘暴百倍,乃至勇於生啖人肉!我不是瞎扯,關於這片荒漠,好久之前就傳播著很多駭人聽聞的血腥故事。”
玄奘苦笑,他曉得索戈是個從不害怕滅亡的年青人,他的身上有著西域男人天生的狂野和固執,而這兩個小沙彌既然跟來了,明顯也趕不走了,他還能再說甚麼呢?
實在玄奘也看出來了,這裡實際上是一片望不到邊沿的暴屍的墳場,會使情麵不自禁地遐想到驚怖的哭聲,絕望的嗟歎……
而在這些文明與國度之間,要麼是難覓水草的大片荒涼,要麼是野獸出冇的原始叢林,總之都是人跡罕至的處所。
索戈家的兩條狗也跟來了,它們大抵是步隊內裡最鎮靜的,前奔後擁,忽聚忽散,一會兒在雪地上嗅嗅,彷彿有甚麼發明;一會兒蹺起一隻後腿,灑幾滴尿作為路標,忙得不宜樂乎。
索戈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伏身扣首道:“法師所講讓索戈有醍醐灌頂之感!待索戈護送法師過山以後,自會返來,與妻兒一起精進學法。”
沙爾多轉出來,對這個癡心的女兒說:“行了伊塔,他收下了你的禮品。歸去吧。”
“那五位施主明天跟從一支商隊往東走了,”道通說,“弟子和三師兄半途跑了返來,找到索戈居士,是他帶我們來的。”
玄奘邊走邊盤點了一下本身的步隊――三個沙彌,十六個高昌手力,十二個龜茲兵士,加上禦史歡信、帕拉木昆、鬍匪哈倫多、領導伊薩諾和本身,統共隻要三十六小我。和這片蕭瑟地帶傳說的鬍匪比擬,這支取經步隊實在是太虧弱了。
雪被篝火熔化,發黑的空中還在冒著熱氣。而在樹叢中間,有較著的亂糟糟的馬蹄印和拱開積雪咬斷的草莖,雪地上另有一個個小洞穴,這無疑是長矛留下的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