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交鋒[第1頁/共4頁]

“那我說了？”蘇以漾半抱動手肘，手指微微曲起，在茶案上打起了拍子，恰是方纔那出《西廂記》崔鶯鶯唱段的鼓點，“京劇的一場戲下來，鼓師是絕對的批示，打擊樂和管絃樂的伴奏都得跟著你的節拍來，是不是？”

這個小師妹不過比她小了兩屆，常日裡倒是活潑跳脫，像個冇長大的孩子似的，向來不粉飾本身的情感，高興和不高興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也正因為如此，她是梨園子裡公認的高興果，承辦了秋色滿園一大半的笑點。

顧南喬被楚悠優逗笑了，抬手在她肩膀上悄悄拍了拍。

“他說，我的唱工中規中矩，毫無亮點，”楚悠優苦著臉，臉上冇卸的油彩襯得那張小臉透著說不出的委曲，“這類戲聽了一遍也就到頭了，絕對不會再買票進劇院第二次。”

顧南喬收回思路，有點獵奇地開口：“他如何評價的？”

顧南喬疏忽了迷妹的喝采聲，目光緊舒展在隔了幾排桌椅處蘇以漾坐的位置，察看著他的一言一行。

蘇以漾漫不經心腸笑了一聲：“這齣戲是崔老夫人悔婚，崔鶯鶯月下聽琴。這段唱詞凝重含蓄，再配上矯捷多變的四平調，為的就是要表現崔鶯鶯當時的感情竄改，至於其他的，可就都是後話了。”

蘇以漾的一番話結束，李和田嘴唇高低碰了碰，愣是冇再辯駁甚麼。

“真的，南喬姐，我是扛不住了，辯駁又辯駁不過，如果直接嚥下這口氣，我還真有點憋屈......”楚悠優緊咬著牙，憋了好半天賦憋出一句，“前次唱了一半被半途叫停，還是大一的時候係主任查抄我們班的演出彙報呢，誰能想到時隔多年，在一個普淺顯通的觀眾身上，竟然再次讓我感遭到被係主任安排的驚駭，我是甚麼命啊。”

李和田能順利撐起秋色滿園的局麵，一來是他與段鳴山和範陵初這兩個老朋友多年堆集下來的默契，二來則是幾十年堆集下來的演出經曆足以對付大多數場麵。

在聽了楚悠優描述的那一番環境後，顧南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對這個來砸場子的低本質觀眾毫無任何好感，大有幾分氣勢洶洶想要和他實際，“你如果想來踢場子，那麼我有成千上萬種懟法讓你完整閉嘴”的架式。

“你另有甚麼想說的？”李和田沉著臉，冷哼一聲。

李和田現在的肝火和諷刺全在料想當中，蘇以漾語氣一頓，倒是眼底的笑意又再濃了幾分：“李教員既然問我聽出了甚麼弊端，不如聽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