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砂莫家[第3頁/共4頁]

“娘，怎的不見父親？”

“此時正值深冬，蜀中又遠在幾千裡以外，是甚麼要緊的事兒非要父親親身去一趟礦上？”

“娘！”

即便莫瑾言這個莫家蜜斯隻是嫁疇昔沖喜，夫君景寧侯又是個病秧子，更彆提正妻之位已經給了已逝的未婚妻，莫瑾言僅為身份劃一的續絃，並非結髮......可這統統對於莫家來講，隻要能夠攀附到南家，已經是極好的一門婚事了。

說話間，一個年約二十來歲，梳著圓髻的女子從敞開的莫家大門渡步而出，臉上薄施了粉黛，身上一襲大紅各處灑銀繡蘭草團花的夾棉裙衫，頭上一對纏絲嵌寶的鎏金步搖，倉促行來，步搖上的迎金葉兒跟著北風輕擺於鬢，顯出一身的貴氣。

......

白氏給瑾言使了個眼色，瑾言便開口叫了“免禮”，玉簪則聰明地拿出一疊紅封塞到管家手中，讓他挨著發給家中下人。

以是不等車隊到達，莫宅的門口就站滿了前來驅逐的下人仆婦，一左一右兩擺列開，迎著臘月的北風，臉上卻都喜氣洋洋的。本日回門的，乃是大邑朝中最具權勢的南家新媳婦兒，也從莫家出嫁的女兒。與有榮焉，哪怕一大早就在門口候著吹風，世人也不懼半分。

寬廣高大的四輪馬車，由兩端渾身烏黑的見狀公馬拉著，安穩且氣勢實足地停在了莫宅門口。

南懷穀從坐位上起家，伸手錶示抬禮的下人將大小箱子擺在中心，然後主動上前，行了個禮：“鄙人南懷穀，見過莫夫人。”

目睹莫瑾言攙著白氏進了堂屋，老管家莫為從速迎上去，帶領一眾下人存候叩拜。

“瑾兒，你父親在你出嫁的第二天就出發去蜀中了。”提及相公，白氏歎了口氣：“我們的丹砂礦彷彿出了點題目，你父親早在兩月前就接了手劄，因為在和侯府議親，一向拖著冇去措置。想著等你出嫁了，他纔好放心上路。”

莫為也上前，親身領了南懷穀做到劈麵的椅子上，然後奉了茶。

相隔十七年冇有見過母親白氏，此時相逢，瑾言莫名地感覺鼻頭一酸，然後眼淚就從晶眸中滾落下來。

莫家正房已是第六代，卻隻要瑾言這一個嫡長女。還好瑾言下頭有個姨娘生的庶弟，現在已經六歲了，長得玉雪敬愛，機靈聰明，也算是個能持續家業的但願。

......

立在莫宅的大門前，瑾言抬眼看著熟諳的景彆，總覺人生如一夢，倉促數十年，彷彿統統都冇變，又彷彿統統都早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