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甘苦難辨[第2頁/共4頁]
拂雲有些不敢信賴這精美的剔紅漆盒內,竟是方纔南華傾從後山小藥園摘下的金銀花,莫不是,仆人要借花獻佛?
這一束金銀花用一根茶青色的絲線繫著,其上還掛著新奇的露水,一看便知是才摘下不久的。
木匣獨一手掌寬,卻足足一尺長,看似來彷彿像是裝短笛一類器樂的,剔紅的底兒,上麵雕鏤了淺淺的斑紋,大部分是行雲流水,也有星月湖海,高雅而流利。
卻冇想,這時候,小陳子抱了個狹長的木匣送來,上麵,還一個信封。
想著,瑾言又看向了信紙上這簡樸的四句詩,然後嘴裡幾次地念著,隻感覺如何也看不敷似的,還將信紙貼在的心口,彷彿想用本身的肌膚和身材去感受南華傾謄寫時指尖拂過的溫度,去體味他寫下這四句詩詞時的表情,以及他的所思所想......
她卻眉梢一挑,走到桌邊,將南華傾送給本身的金銀花從枝乾上掐了下來,也不消洗濯,就直接丟入了茶壺當中。
一氣嗬成,瑾言對本身這封複書非常對勁,張口吹了吹,將墨跡吹乾,這才抿笑著取來一個信封將其封裝入內,又撲滅紅燭,滴了一滴蠟在封口處。
這一次的信封和昨日那一封本身那熏香蘭草紋的不一樣,是濃烈的黛綠色,上麵有著紅蠟封印,看起來就非常奪目。
倒是聞聲叮嚀後,浣古從屋外邁步而入,直接埋頭將東西收了,又看了拂雲一眼,表示他該跟著本身退出去了。
並且這金銀花固然也有個“花”字在名兒裡,卻不是真正的鮮花啊,隻是一味草藥罷了啊。
手拿信封,瑾言臉上還緋紅一片,走出小院,從後花圃來到了前殿,然後號召了小陳子:“你得空,請替我送這封信去外務府,請他們幫手轉交到景寧候府,由侯爺親啟。”
收到了景寧侯府送來的東西,一名內侍從速捧著,倉促便往鳳儀宮而去。
外務府做事兒固然拖遝,但觸及鳳儀宮,事無大小,卻毫不敢怠慢分毫。
心跳在逐步加快,待瑾言剝開封蠟,將內裡一張信紙取出時,呼吸也變得有些短促了起來。
搖了搖茶壺,才又倒了一杯茶水就道嘴邊,悄悄一口入喉,清冽的冷香異化著金銀花的貧寒,倒是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如同莫瑾言此時的表情,說不出是甜還是苦。
而緩慢走在送東西路上的浣古,俄然間有了一種預感,那就是在夫人暫居後宮的這段時候內,本身恐怕會不竭地來回於侯府和外務府,成為大邑朝汗青上輕功最短長的信使吧?